贺延庭仍旧看他不顺眼,把头偏了过去。周子探像个戳破的气球,“那个姓江的做什么你都喜欢,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贺延庭没失忆前就看不起他打碟,觉得他不务正业,没想到失忆了还是看不起。听到他说江寄,贺延庭扭过头,直白道:“他好,你不好!”周子探气不过,“我不好我带你出来玩,给你买好吃的,他给你做什么了?”贺延庭高贵冷艳道:“不用你买。”想了一下,他补了一句,“要沈医生买。”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沈亭州赶紧出面阻止,正巧酒吧老板过来找周子探。周子探狠狠看了一眼贺延庭,怒而离开了。人走后,沈亭州教育贺延庭,“他是弟弟,你不能总欺负他。”贺延庭坚持,“他不好。”沈亭州剥了一个砂糖橘给他,“但他对你很好。”贺延庭吃着橘子不再反驳沈亭州。沈亭州跟贺延庭坐在偌大的包厢里,一块看猫和老鼠,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周子探都没回来。沈亭州正想给他打电话,许殉的电话来了。看到这个名字,沈亭州心率又开始不正常了,犹豫着要不要接,看不了动画片的贺延庭摸了一下手机,帮沈亭州接通了。沈亭州:!!!包厢的隔音虽然好,但许殉还是听到了嘈杂的音乐声,问沈亭州,“你在哪儿?”沈亭州支吾了一下,“我在外面。”许殉皱眉,“酒吧?”沈亭州没否认,“这次我没喝酒。”“还是上次那个?”“嗯。”许殉没有说多什么,聊了几句,沈亭州把电话挂了。贺延庭一直盯着沈亭州,见他发呆忍不住提醒,“猫和老鼠。”沈亭州回神,重新打开猫和老鼠的视频。贺延庭突然说,“你脸好红。”沈亭州摸了一下发烫的脸,“没有吧……”他刚想解释是这里太热,贺延庭已经转头认真在看汤姆猫了,沈亭州只好把话咽回去。沈亭州问,“还吃水果吗?”贺延庭望过来,眼巴巴说,“要吃糖。”沈亭州:“糖吃多了坏牙。”贺延庭:“让它坏吧,没事。”沈亭州笑了,给贺延庭剥了一块糖。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周子探才臭着一张脸回来。看着周子探破了一个小口的嘴角,沈亭州问,“你嘴怎么了?”周子探表情有一瞬的嫌恶,抽出面巾纸擦了一下,避开沈亭州的视线,“没什么。”沈亭州起身,“我们回去吧,你哥也困了。”看了一眼盯着手机不停揉眼的贺延庭,周子探目光恍惚,“沈医生,性是不是通向爱的渠道?他是因为跟江寄做了,才这么喜欢江寄的?”沈亭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跟你说的这些话?”周子探表情有些不自在,“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哥跟其他人做了,他是不是就能忘记江寄?”沈亭州闻言,整个后脊背都发麻,立刻说,“你别胡来!”就周子探那个脑回路,他能干出什么事,沈亭州都不足为奇。周子探眼睛闪烁,“……我没有。”“不管谁给你出的主意,谁跟你说了什么!”沈亭州再次强调了一遍,“你!别!胡!来!”周子探纠结良久,最后闷闷地说,“好吧。”看周子探一脸失落,沈亭州大惊。原来小周真的往这方面动过脑筋,谁,到底是谁,给他出了这么馊的主意!
如果有一天贺延庭清醒了,知道周子探干的事,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沈亭州带着变单纯的小贺走在前面,周子探跟在后面。刚走出酒吧,许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快要到了你现在的酒吧”沈亭州心里一慌,四下看去,寻找许殉的身影。那边许殉的继续说,“你收拾一下就出来吧。”沈亭州:“我……”许殉:“如果现在不方便,那我在外面等你。”听着这番体贴的话,沈亭州说不出一个“不”字。沈亭州挂了电话,对周子探说,“你带你哥先回去吧,我有朋友一会儿过来。”周子探没有多问,“那我们走了。”沈亭州嘱咐,“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周子探应了一声,领着贺延庭离开了。沈亭州“你把眼睛闭上, 我想吻你。”许殉的声音在逼仄黑暗的巷子里,清晰至极。沈亭州僵硬地靠在墙上,心脏跳动的力度震得胸口发麻, 那种麻意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许殉就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他没有催促沈亭州,额头抵着沈亭州的眉心, 极度耐心地等待着。他垂眸看着沈亭州不停扇动的眼睫, 像一只无处停靠的蝴蝶,慌乱地飞了一圈之后, 最后慢慢地垂落, 停歇在眼睑上。沈亭州把眼睛闭上了,心脏轰隆隆跳动着。忽然一个柔软的触感, 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皮, shi润而温柔。沈亭州心里一软,慢慢地睁开眼。许殉似乎一直在等他这个反应, 在沈亭州睁眼那瞬, 他猛地扣住沈亭州的后脑勺, 吻上沈亭州的唇。沈亭州鼻腔全是许殉的气息, 嘴唇被对方用力吮吸。感觉自己唇瓣被什么顶开了,沈亭州神经一蛰, 无意识抓了一下身后的墙。许殉放开他, 将脑袋埋进沈亭州脖颈, 轻轻呼吸着。沈亭州全身紧绷着, 动也不敢动。许殉抱住他, 声音黏腻, “你怎么才喜欢我,我都等你很久了。”听着许殉近似乎委屈的话, 沈亭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