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说出那个字,却觉得有千斤之重从头顶压来。
萧泽漆低下头,自嘲一笑,带着股阴鹜的味道,语气轻得几不可闻:
“还真是情真意切呢。”
竟这样喜欢裴家郎君,自己都有些舍不得了,可是想到那张笑靥如花的小脸,还是会有私心想将她纳入怀中珍藏。
“元安,命人去查他们二人这几日的踪迹,要事无巨细,每一桩事都要禀告给本殿。”
既然自己追到了这里,哪里有放手的可能?
“是,殿下。”
元安领命而去,站在凝味阁门口,手指放进口中吹了个口哨,瞬间飞来数只白鸽,给鸽子喂了食后,他将纸条放进信筒中,那些白鸽扑闪着翅膀四散而去。
作者有话说:
深夜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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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从何处来(1V1H)戏文
戏文
第一百零八章
姑苏城里,某个静谧的园林内,假山林立,花木葱茏,挡住了炙热天光,暑意还未彻底侵袭这座园子,碧水荡漾的荷花池畔,卧着一位沉睡的美人。
微风吻过她的裙摆,绛紫色的襦裙轻轻拂过池塘内的芙蕖,斑驳光影透过上方茂盛的梧桐树洒了下来,落在她的脸颊上,正顽皮地跳跃着。
有一片落花落在她的脸颊上,正正好落在了她的额间,看上去宛若天生,如瑶池神女,容光动人。
云千凝兀自睡着,丝毫不知有一只手正缓缓拂过她的脸,秀美修长的玉指拾起落在她额角的落花,玩闹般地在她的鼻尖轻轻扫了扫。
微风中似乎送来了那人的轻笑:
“唔,阿凝睡得真熟。”
熟睡的小猫咪皱了皱琼鼻,不大舒服,转了个头,不理会那玩闹之人。
那人也不继续闹她,任由她继续睡着,大手捞住她的纤腰,轻轻将她抱起,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让她侧躺在一旁的紫檀木美人榻上。
云千凝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有人温柔地抱着自己,那人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以至于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摆弄自己。
更浓的风吹来,吹起一池碧水,荷塘内的芙蕖摇曳拥挤,宽大的荷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风声,又像雨声。
云千凝在这阵声音中缓缓醒来,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不远处的乌木案几旁有个颀长的人影,她轻声道:
“千蹊哥哥···”
那人似乎握着笔在画什么,时而看看她,时而凝神纸上,神情极为认真,就连风儿都因为他停了下来。
“阿凝,别动。”
裴千蹊还剩最后一笔,狼毫笔在朱红色颜料盏里蘸了蘸,描在少女的樱唇上,一抹红色娇妍,美人瞬间有了慑人之色。
“好了。”
他搁下笔,坐在不远处望向她,容颜如玉,乌黑的发丝被规整地收束进玉冠里,仿佛佼佼仙人踏云而来。
云千凝不解地眨了眨眼,这人在和她卖什么关子?
偏偏他笑容太招人,她如同被蛊惑的凡人,从美人榻上起身,缓缓向他走去。
“呀——”
待看清纸上所画之后,两片绯云悄然飞上她的小脸。
千蹊哥哥在自己睡着时,竟给自己作了幅丹青?
大手悄然搂住她的腰,不露声色地将她带入怀中,裴千蹊亲了亲她珍珠般的小耳垂:
“阿凝可还喜欢?”
云千凝仔细看那画上的美人,杏眸微阖,长睫如漆,夏日的光影有些浓烈,恣意地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容色照亮,纵使星眸未开,也知风致嫣然。
“嗯。”
云千凝重重点了点头,小手搂住他的长颈,脑袋放松地搁在他的肩膀上,姿态十分依赖。
“阿凝,这几日呆在府中,是不是有些无聊?”
眼下暑意正盛,阿凝这时候一向惫懒,不愿出门,他便命人买了一些戏文小说来,供她解闷。
今日看了狐妖为了报恩许身书生的故事,谁知最后那书生考取功名后竟为了仕途抛弃了她,尚了公主,偏偏那狐妖还痴心不改,为了书生挡下死劫,最后灰飞烟灭。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那戏文最后引用了诗经内的一段话,颇有些发人深省的意味。
等看完整本戏文,小姑娘的眼睛已经红透了,或许心里有气,连带着看他也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午睡醒来后没管他,自个儿跑去池边赏荷了。
小姑娘知道他在打趣,轻哼了一声,将脸蛋转向开得正盛的大片荷花。
裴千蹊低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凑近她道:
“现下阿凝的气可有消了些?”
那话本子里狐妖修成人身,一心想让书生替自己作副丹青,偏偏书生左右推辞,最后化为灰烬也不曾如愿。
云千凝看到这幅画,便知晓了他的意图,小爪子在他的后背蹭啊蹭,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