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季严凛呼吸骤然发紧,意外却下意识将人搂进怀里,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她绸缎般的睡裙滑过他双腿,将又软又隐隐发烫的身子贴了上来,就这么任性又羞的要死的勾住了榻上那人的脖子。“你生气了是不是。”牧念河声音里带着些可怜,终于问出口。黑暗中,她额头贴着季严凛的脖颈,感受着他滚动的喉结。长久得不到回应,她又犹犹豫豫的伸手,抓住他的袖口,晃了下,“你别不理我。”季严凛现在哪里敢理她,怀里的人太软也太甜,这还在她外婆家。“我没生气,乖,回去睡觉。”他忍着难受,想把人抱回去。“你骗我,你肯定生气了。”牧念河不依不饶,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声音又低下来,“不然你为什么不亲我。”夜有时候是最好的掩饰,它能遮住人的害羞,让她毫无顾忌的说话。季严凛身上穿着二姨给准备的干净浴袍,牧念河一个紧张,收了腿,偏偏在他身上滑过。“你别玩儿火。”头顶的声音陡然下沉,再没有一贯的温柔,狠声警告她。“我没有。”她咬唇,她不是故意的,她哪里敢。牧念河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喉结,但她没敢,而是偏了两寸,模糊着:“我分明在哄你,为今天的事。”再没有什么能比她主动的吻掀起燎原之势。呼吸已经加重,喷洒在她眉间。她难耐的动了下,季严凛以为她要走,腰上揽着的手臂陡然收紧。“要哄就好好哄,别跑。”“我没想跑。”她颤巍巍抱住他脖子。话音刚落,身侧的人脑里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急风骤雨瞬间席卷唇舌。他的吻一向如此,很凶很急的绞弄,让她难以呼吸。她半伏在他身上,几乎没有支撑点,整个人都使不上力。季严凛意识到,擒着她的腰骤然翻身,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已经被压在软榻上。换位间隙,牧念河退开一点,眼眶洇红:“还生气么?”“现在问会不会太早了。”那人声音哑的要命。“唔”牧念河想把话说完,又被人托着腰往上,又凶又恨的咬住唇。衣服早就揉散了,露出两条完整而莹白的手璧。情动最难自抑,他的手顺着脊柱下滑,细细密密的吻从唇角转移到耳后。他们的身子都太烫了,薄薄的衣衫不足以抵挡什么,没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牧念河推开他一点,呼吸新鲜空气,不规则的喘着:“对不起,因为我受委屈,是我不好。”
听听,多铿锵的一句话。季严凛心里微暖,笑着将她的头发自肩前撩到后面,“所以你这是在献祭自己,好让我在这上面弥补点。”“可以么?”她眸中盈满水色。他顿了下,一双眸子摄着她:“不太行,我在你面前一直想当君子。”他的话听起来清风霁月,动作却不是如此。牧念河不愿想细绳是如何滑落的,总之她抬不起胳膊,便只能抬起头不看他的动作,声音发软,任他亲:“其实也不全是。”“哦,那还有什么?”他声音含混。牧念河蹙眉,脸上窜起一阵又一阵的红chao,假装感受不到,颤声:“这是我该做的,是妻子的”“嘶。”她话还没说完,就狠狠疼了下。季严凛抬起头,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眸子沉的要命,“你再说这种话试试?”骄傲如季严凛,一贯要的是她心甘情愿。“不不说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牧念河这下真怕了,她连忙拉起薄毯裹住自己,“你不生气就好。”牧念河这性子,慢热孤高,能迈出眼下这一步已是不容易。但季严凛认了,更不想逼她。“一点点,哪怕爱我一点点。嗯?”他无奈,抱着她,一点点往怀里紧,又与她额头相贴,引导她,拉着她的手下移。“你”牧念河吓了一跳,压下嘤咛,“说好的正人君子呢。”“下次吧,乖乖,你今晚明显是来要我命的。”他笑,控着她的手。画画的手擅长持握,她也曾上手尝试雕刻过坚硬的石料,但却没有一次比这个艰难。季严凛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不能伤到她,只能浅尝辄止,不知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季严凛”快到最后,她已经哭了,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因节奏而颤动。季严凛眸子殷红的低头,骤然用力的吮吸她的唇,直到她快难以呼吸,才收了手。第二日他们是从榻上醒来的。她躺在季严凛的臂弯里, 整个人被他搂着圈在软榻和墙面中间,两人身上一共裹了一块薄毯。昨晚闹腾的太久了,三次, 他才放过她。牧念河脸热, 额头抵着他前胸, 一点点挪动, 移开他的长臂。昨夜就算没到最后一步,也算是该做的都做了。她起身,将一整晚滑落的肩带扶起来。小心翼翼跨过身上的人, 脚尖伸到拖鞋里,悄悄抱着衣服去一楼的公共浴室。她昨夜睡的不安稳,又想早点出来换衣服,于是天刚蒙蒙亮就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