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在那天以後,患上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和恐慌症,反覆发病和自杀未遂被强制送医跟住院,也一直在接受药物和心理谘商的治疗,却好像没有太大的起se。」
「而且原本已经要提出的告诉,他却突然说不告了,最後赔偿个几十万就和解了,我也一直很不懂他为什麽要这麽轻易地放过那些人。」
「你们这群王八蛋居然夺走人家的第一次欸!」
她向姿宜打听了这个名字,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将他打聋、带头霸凌他的那人。
昨夜,她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恍惚的意识中,他听见了那人与那些少年的对话。
「事情发生的那天,憬言正好是值日生,所以b较晚离开学校,没想到却在厕所遇到了潘玮弘那群人,将他打到不省人事。」
他像个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在惊吓中醒来,想起了白天的他。
那gu反胃的感受逐渐镇定了下来,他靠在床边大口喘气。
那时她才发现,她有多麽害怕失去他。
人才停止了动作。然而强烈且锥心的痛觉却让他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好像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她也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潘玮弘。」
「好吧。」
姿宜沉重地向她述说了关於那天的事,还有後来他所经历的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又或者是说,直到现在,他仍无法面对那场霸凌所带来的伤痛。
那一地的斑斑血迹,依旧怵目惊心着。
「好啦,下个换谁?」
无力地瑟缩起身子,他将脸埋进双手中。悲伤与无助的大雨席卷而来,他脆弱的心脏几乎快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压力,彷佛自己即将要在倾盆的暴风雨中溺毙。
「憬言被警卫发现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和血,虽然没有很严重的内伤,但右耳伤得很重,手脚的骨折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康复。」
他哭着祈祷。
内脏开始翻搅了起来,一gu莫名的恶心感令他反胃,趴在垃圾桶上,他不断乾呕着。胃痉挛的疼痛与作呕的感受,让他流下了生理x的泪水和唾ye,颤抖地打开了药盒,倒出一把镇定剂和安眠药往嘴里塞。
杀了我吧。
「我不知道他说他们回来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姿宜说,「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g,我要先啦!」
「啊—————」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让我si吧、请让我si吧。
於是她约了他见面。即便她仍然传了很多封讯息,却都被他不读不回,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从恶梦中惊醒,梦境重现了他yu压抑进潜意识里的过去,如此真实的景象让他浑身发抖。他以为他可以不再想起那段真正的创伤,但过往的伤痛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他;就像至今仍然sao扰着他的那人。
两腿间好像有什麽温热的东西流出,他不知道究竟是那人的tye还是自己的血ye。
「再不回我讯息,我只好明天去你们班堵你,顺便开个直播了。」
最後,他在蟒蛇的嘴里化成一滩血水,连半根骨头都不剩。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他一根寒毛。
「哇塞,g真taade有够紧,你真的是sao到不行欸陈憬言!」
最後他再度昏si了过去。
「我啦!我先上!」
梦里,他被一只巨大的蟒蛇紧紧咬住,浑身是血的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和哭喊,但那只凶猛的蟒蛇紧咬着他不放,然後分泌出了剧烈的毒ye,将他一点一滴地腐蚀。
她梦见了他。
「g,弘欸,你太粗鲁了啦!」
剧烈地喘着气,他伸手想拿取一旁的药盒,颤抖的手却无力而瘫软,他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也打翻了装着五颜六se的胶囊和药品的盒子。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却止不住他不断滑落的泪水和浑身的颤抖,他脆弱得像是随时会化作一缕尘埃,在她眼前灰飞烟灭。
撕心裂肺的伤痛正拉扯着他仅存的理x。
「欸,靠!你长得一脸sao样,没想到居然是处男吗?」
那群少年吵杂的声音,和身t上疼痛的感觉,都与凌乱而朦胧的意识搅混在一起。浑身无力且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伴随着昏天暗地的晕眩感和黑暗,一同夺走了他的意识。
然而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从今天起,她会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不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幸在他呼x1开始变得急促而凌乱、几乎快换气过度的时候,姿宜返回到他的家中,发现了他的异状,让他服下了镇定剂,才缓和住他的情绪。
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他最终还是回覆了她。
他传来的讯息显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