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生活在公主府后,我豢养了一群面容姣好的面首。我享受着他们的吹捧,也在这一声声夸奖声中迷失了自我。
沉溺男色,玉面阎罗,心狠手辣,是坊间对我的评价。
我位高权重,又遗传了母妃那张艳丽的脸庞,倒也是少不了觊觎。
这其中最得我心的,莫过于德源将军之子——空桑衍序了。
我知他心悦于我,我却又喜欢吊着他。他进一步,我便退一步,他彷徨犹豫了,我又进一步,如此反复,实是得趣。
那年空桑府的小姐们举办了回花舟会,好听点是花舟会,不过是空桑府的少爷小姐们挑选心上人的借口罢了。
虽没邀请我,偏我惯爱不请自来。
湖边上的世家子弟们愣怔了瞬,纷纷向我行礼。我看见她们眼神中的一丝厌恶,心中快然,要的就是你们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的窘迫样儿。
见我来了,空桑衍序便悄咪咪地将我引进了他的花舟上。
我不过前脚踏进舟内,他后脚就自动牵上了我的手。无视掉他欣喜的眸子,我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便讪讪地松了手。
此情此景,他倒像是个刚谈情说爱的深闺女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又不忍他这副嘴脸,便主动勾起他的小拇指,引着他坐在榻上。
花舟行至湖心,我撩开船帘望去,湖心那颗挺拔的水上桃花便映入眼帘。
“传闻得水上桃花顶株者得幸福美满,啊衍可为我求这份幸福美满?”我指着那最顶上的桃花到。
他莞尔,淡淡道∶“只要你想,我力所能及,定替你要来。”
话毕,他掀帘飞出,手中一握,那杆铮亮的银枪便出现在他手里,与那欲夺水上桃花着厮打在一起。
爱情当真使人迷茫,我放下船帘不去看他那愚蠢的举动。
要不说空桑衍序灵力高深呢?不过是合上眼依靠在榻上休憩了片刻,他便意气风发地回来了。
我知他回来了,却不睁开眼,存了心要逗他。
灵识里浮现空桑衍序了然的神情,过后他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将那株桃花掰成花环,在拔掉我发上的金簪后戴了上去。
“殿下,装睡真的好玩吗?”他还是戳破了我。
闻言,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啊衍,你真好。”
不知他那变来了面铜镜举在了我面前,我伸手将桃花环扶正后,道∶“我很喜欢。”
“殿下欢喜自是最要紧的”他将铜镜拎到了一边,又砸吧着眼睛盯着我看,仿佛要看透我。
我又软软的倚靠在榻上,循循善诱道∶“凡我欢喜,你皆可为吗?”
“不触及底线皆可。”我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笃定。
“那你可愿替我驻守皇城外围?”我半眯着眼看着他。
只见他立马接上∶“明日朝堂之上,我会主动请缨。”
此次前来目的已完成,我正想着怎么逃离,空桑衍序便又道∶“殿下可愿嘉奖?”
他虔诚地跪在我榻前,犹如祈祷神灵般,满眼都是期待的欣喜。
在他眼中,我看到了我的模样,真真实实我的模样。
我慢慢直起身,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吻住了他的前额。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早已通红的面颊,顿时便玩心大起,又吻向了他的唇角。
少年似乎并没有料到,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般瞬间睁开了眼。随后他了然,便想抓住我的手臂回以还击时,我早已运转起灵力在手中,将他推入了湖中。
原来,曾举银枪戏yIn贼的少年郎,是这么地清纯。
懒得看他在水中扑腾,我用灵力驱使着花舟向前去。
再后来,有了更多的人阿谀奉承我,他们也曾自诩情深地亲吻我。
我在他们眼中看到金钱,权利……看到了世间万物,唯独没有我。
不过没有关系,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怨言,也要假意顺从我,这就够了。
空桑衍序走了,京城又出了为状元郎。风光霁月,倒令京城无数适龄女郎所倾倒。
我本对他无意,他却三番四次地向父皇请命,驳回我的主张。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在一次次朝堂之上的争吵中,我也产生了中异样的心理,让我忍不住去了解他。
纪怀澈这人,总是端着副高高在上的君子样,让我忍不住拉他下神坛。他越是一尘不染,我便越是想玷污他。
秋猎上出现的女子善骑射,连我也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而纪怀澈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与认可。
我承认,我破防了。
接后丞相府举办迎亲宴,我这才知道,那女子是丞相的嫡女,云海梁家的嫡次孙——宋时微
听闻纪怀澈耗散灵力为她造了大片花海……呵,原是他早已坠入爱河。我心里的差距感无限放大,我认为是他心中有人,才会否定我的种种……这便酝酿了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