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一手转动着烤鸡,一手撑着脸眼眸含笑看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色泽微淡的樱唇,想到了那时在蝶谷曾不意见到的它被完全染地靡丽殷红的模样……他眸光微暗,笑道,“我要你亲我一口。”方艳青脸色和眼神顿时全部冷了下来,比冬日冰雪更胜。“看来你不仅变成了无赖,还想成为y/贼。”范遥眼见她的手已经移到了剑柄,心知她可能是要动真格了,忙偃旗息鼓抬手示意投降,“开个玩笑而已,谁真想亲你了……”他一脸无趣地道,“把你的玉蜂蜂蜜给我总行了。”他前面刁难了那么多,如今却只要她的玉蜂蜂蜜,方艳青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实在有些怀疑他的目的。但他既开口要求了,她便直接给了。“希望范公子说话算话。”这话虽然听着仍然很是客气,但看她格外冷凝的神情却好似能觉出一丝讥讽和警告之意。范遥接过装着蜂蜜的瓷瓶慢条斯理地倒在烤鸡上,还嘟嘟囔囔地小声念叨着,“凭什么他能亲,我就亲不得……”两人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方艳青想听不到都难。她玉容冷如寒霜,已完全不想对他有什么好脸色,只等着范遥兑现承诺将倚天剑的下落告知。好在这次,范遥没再玩弄什么话术。据范遥所说因他和杨逍认定阳教主未曾逝世,因此由杨逍坐镇光明顶,他则独行江湖,四处寻访阳教主的下落。范遥略过了中间他因怀疑阳教主是被丐帮所害,因此捉了不少丐帮高手严刑拷打的事没对方艳青言明。只道有一日偶然在大都街头见到了成昆,因成昆是是他们阳教主夫人的师兄,阳教主夫妇双双失踪,他或许会知内情。因而便跟了上去,却意外得知了一桩秘事。当然其中具体原与明教中的事务有关他不便告知,只说听到他们提起过倚天剑。“那几个与成昆密谋的是汝阳王府中人,据他们所说有一个江湖人偶然得了一件神兵利器秘密献给了汝阳王得了很大的奖赏。”“那件宝物正是倚天剑。”范遥说的有条有理,方艳青倒也并未怀疑其真实性。一年多无果的寻找不是不疲惫不茫然的,直到如今倚天剑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她心中的欣喜与激动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一时心神放松下,不自觉浅笑道,“多谢。”范遥看着她自重逢以来便较从前更清冷淡漠,无悲无喜的神情难得破冰一笑,火光映照着她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鲜活人气。眸中也情不自禁弥漫出深深笑意。
他心中暗暗自嘲自己果真是陷进去了,看着她发自内心的欢愉自己竟觉得比方才所说的任何条件都要来地满足。可想是这般想,范遥却无法忽视心头的甜意。野鸡终于烤好了,玉蜂尾刺虽有剧毒,但产的蜂蜜却极清甜,用玉蜂蜂蜜抹过的表皮看着油光鲜嫩,浓郁的香味阵阵扑鼻。他拆了一个鸡腿啃了一口。或许是蜂蜜的缘故,口感格外地香甜,至少肯定比九年前他们初遇时那晚烤的兔子更甜。其实要说来这也算是缘分了,倘若方艳青当时不顾范遥死活,定要追着成昆踪迹而去,说不定要找到屠龙刀还需千难万难。但当时她动了恻隐之心,为他停留了。如今反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意外得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的倚天剑消息,正可谓一饮一啄,因果循环。当夜方艳青睡在林间的白绫上,范遥则靠在树下看着她。如此一夜相安无事到天明。第二日因范遥身上还有重伤的缘故,方艳青念及他告知了倚天剑的消息到底有恩,是一瓶蜂蜜抵不了的,因此并未直接离去。而是护送着他到了附近的城镇,为他请了大夫才告辞。范遥没有阻拦,只是站在门前看她翻身上马即将离去之时突然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按理说方艳青救他一命,他告知倚天剑消息,两者其实完全可以抵消了,但一来方艳青救他并不为挟恩求报,二来就是范遥没脸没皮。因此在听到他这般要求时,方艳青还是停住了缰绳,以为范遥又要像昨晚一样故技重施戏弄于她,因此神情很是冷淡。“说来听听,但范公子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今日的天气有些Yin沉,堆层的云朵挡住了早上的朝阳,但站在门前看着她的范遥玉容俊貌上的笑意却足够明亮灿烂。“方掌门,那就请你一定记住我现在的模样吧。”方艳青不知他这是何意,两人眸光相对却发现他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沉溺,几乎让人感受到其中深深情意。她顿时一愣。一时都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是范遥故意伪装戏弄。毕竟这可是范遥,从初见时就厌恶针对她的范遥,方艳青如此想着却始终无法从面前俊雅的青年眸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虚假说服自己。最终她只能依言认真看了他一眼,冷淡颔首。“我记住了。”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决绝扬长而去,只余下门前的青年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边有些不舍地摸着自己玉树临风的俊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