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股电流从他们的身体之中贯穿而过。随后?,他们的脑海之中便有声音响起。这声音不知?是男是女,不知?是老是幼,亦或是皆是,亦或是皆不是。——话说从前,开辟天?地之初,有四洲九夷。 天敕(下)百姓不知事理, 天?子虽知事理,却嗤之不敬,蔑天?地之礼, 疏仁道, 轻纲纪为?甚。君其无道,以至烽烟四起,战祸万里, 江山秀水, 皆为?灰烬, 人马尽失, 血流漂橹。天帝为此忧思, 欲解道正?理,然百姓耽溺y声,恣意享乐。天?帝悲叹,故平九州,夷四夷,还盘古之旧,乃后循事理开天,遵纲纪辟地。1文光被一股力量牵引着, 不由自主?地循着台阶一级一级拾阶而上。那声音还在继续。——天?帝拓十三?国, 中央为?黄海,五山之地,王母安之。余十二国各配一王, 为?人君也,各赐一枝, 为?各国之基业,此天?木也。枝上盘一蛇, 蛇离树枝,撑天?而起。枝上另有三?果,一果落为?王位,一果落为?国土,一果落为?黎庶。枝为?玉笔,由此开天?辟地。2这空濛的声音将?天?帝开辟此方世界的前因与后果全都灌注入了文光的脑中。至此,文光才明白了这次世界的运转逻辑。但,那声音犹未终结,它还在驱使着文光步步往上。更?多的信息也不断地涌入文光的脑海之中——天?纲为?何,地纪为?何,天?子的责任和义务,宰辅的责任和义务……连绵不绝地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每走一步,就不断又信息传入文光的脑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因为?太多的信息灌注而变得胀痛,但是身体却没办法停止上前的脚步。他与茶朔洵牵着手,就那样一步步往上走,直到那声音消失。与云梯宫中的白光不同,洒落在他们身上的变成了太阳之光。门扉缓缓闭合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文光终于深深地喘出?了一口气。“结束了。”茶朔洵也收回了投注在身后紧闭的朱漆大门上的幽深目光。“结束了。”那股奇异的力量在声音消失的瞬间便从他们的身上抽走,此刻,他们也终于恢复了听觉。
涛涛的海浪声不断拍入耳中,文光举目四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望无际的沧海。云梯宫的尽头居然是在云海之上。而这片云海上,唯有一片小岛似的陆地,陆地之上,则坐落着供奉天?帝与王母的庙宇。提步走上石阶,恢弘壮丽的庙宇全景慢慢在他们二人眼前显露。而文光也看清了周遭的景色——除了此间的庙宇外?,不远处还有几处岛屿般的山峰隐约在云海之中,而附近的海域之上尽是莲花。茶朔洵捏了捏从方才起便和文光相握的手,唤回了他被周遭的景色吸引过去的注意,半垂着首朝他柔和笑道:“真是没想到呢,这就是天?敕。”文光思绪一凝,随即也叹道:“是啊,没想到这就是天?敕。”不同于他之前想象的,某种仪式或是过程,从走进云梯宫的那一刻起,他和茶朔洵便只是机械地接受着“天?”需要他们知道的事情而已。走上天?梯,了解天?帝所为?和天?意,知道天?纲,这便是接受天?敕。天?敕的过程,说出?来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的简单。但是这个简单的仪式却完全没有让文光变得轻松起来。正?因为?简单,反而让文光觉得无所适从。“啊,全都是些大道理,完全让人不知道怎么办呢。”懒洋洋的嗓音在文光耳畔响起。茶朔洵和文光心?有灵犀,就算完全没有交流,也自然地说出?了他的感想。文光也不由苦笑,“所谓的天?纲,全都是些“仁善、仁爱”之类理所当然的事情,究竟怎么做才不会走上错误的道路,真是一头雾水……好痛!”还不等他从苦恼中回神,脸上便传来一阵痛感。文光立刻拍掉了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揉着被某人揪红的脸颊,瞪着茶朔洵,“你有什么毛病!”茶朔洵的脸皮是何等之厚,即便是自己做了坏事,也仍然是那番云淡风轻的模样,“啊呀,只是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和你开个个小小的玩笑。”他笑嘻嘻地这样说道。文光本想和他理论,但是现下还有事情要办,因此只能愤愤冷哼一声。他也知道茶朔洵不过是不想让他沉溺于方才的那种忧虑之中,但是这个人总是没个正?行,便是安慰人也让人生气!看文光直接不理自己,自行走进庙中,茶朔洵目中方才闪过一抹笑意。“台辅也太小气啦。”他忙笑着追上去。而文光只道,“分?明是主?上太过无状!”声音还是气呼呼的,但是脚下却慢了一步,等着那人一道跨进了正?殿的门槛。茶朔洵哈哈大笑着一把拽住文光的手,被他甩了两下没甩掉,便就只能任由他牵着,进去敬香了。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