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与?师妹先回去想办法, 魂魄离体,七日内召不回来就再也招不回来了。”承桑意怒气暂止, 言道:“朕给你们三日的时间,三日若是不成, 朕会杀你们示众,悬于城门上。朕相信,除了你们之外,天下还有能人异士。”“臣遵旨、臣遵旨。”钦天监立即应承下来,言语之际,慌不择路地拉着师妹离开大殿。人影消失后,承桑意愣了许久,空荡荡的殿宇莫名冷清。她坐至天黑,桌上奏疏摆了一摞又一摞,她随手翻开一本,思绪飘摇在外,她竟一字都看不进去。宫娥进内点灯,她看着地上的影子,又是愣了许久,不知所谓,不知该做些什么?。浑浑噩噩良久。她想起一人,长明会不会去找记挂的人。冬日的天牢内,温度极低,十步一灯,微弱的烛火在极低的的温度下显得孱弱无力。承桑意脚步迅速,领路的狱卒不敢停,迅速打开了最里面的牢门。哐当一声响,承桑意推开狱卒,“邵循。”邵循一袭囚衣,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目光沉沉,见?到来人后,她迅速站起身,“陛下。”“皇后死了,长明去了何?处?”承桑意不掩焦急之色,阐明来意,“朕想知晓,她去了哪里?”邵循抬眸,观察喜怒不形于色的帝此刻将她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回陛下,臣不知晓。”“她将什么?都告诉,你怎会不知她的魂魄去了何?处?”邵循隐于黑暗中,神色晦暗不明,可她的眼眸在这?一刻格外明亮,她笑了笑,有些释怀,又有些轻松。长明走了,成功离开这?里。她获得自由了。她轻笑一声,承桑意一步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揪住她的肩膀:“邵循,你的母亲还在家中等你。你是寒门出身,你死了,谁都赡养你的母亲。你比任何?都清楚,你若死了,你母亲活着比死更?难。”“朕不会牵连你的母亲,朕不需动手,你就会成为天下最不孝的女儿。”邵循眼睫轻动,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轻掀开眼皮,道:“她已经死了,去哪里找魂魄。陛下,您身边的能人异士会帮您解决,何?必来威胁臣。”“邵循,你当真不顾及你母亲的性命?”承桑意咬牙。邵循淡淡道:“臣也想帮助陛下,可臣只知她是小狐妖,其他一概不知。您的臣下应该告诉您,她的魂魄去了哪里。”承桑意险些给气死,邵循依旧云淡风轻地望着她:“今日的局面是陛下您自己造成的,是您困住她在先,是您剥夺她的自由,您该想到,以?她的能力会做些什么?事情。”长明不是世家闺阁女子,没有家世的束缚,她是自由的,不该被?困在后宅中。
“邵循,你真的不怕死。”承桑意稳住心神,“你敢揭露她是妖的事情,你必然也猜到她的做法,朕相信,她会回来找你的。邵循,朕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赎罪。”“陛下,何?谓将功赎罪,错了才?会恕罪。臣扪心自问,并无过错,何?来将功赎罪。”邵循退后一步,跪地叩首,“臣恕难从命,臣唯有一命,陛下可拿去。”承桑意咬牙,浑身如同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当一个人没有软肋后,再如何?威胁都无用处。她深吸一口气,心口疼得厉害,就像被?抽去什么?,疼得剜心。“邵循,朕不会杀你。”承桑意后退一步,眸色颤了又颤,“你的有生之年,只会在牢房中度过。”承桑意徐徐后退,转身离开牢房。“看住她,朕不想她走出牢房一步。”邵循抿唇,淡淡一笑,缓缓坐了下来,望向黑暗的方向,“长明,你若自由了,别来找我。”陛下必然在这?里设了天罗地网,你从哪里去,回哪里去!天色入黑,寒风阵阵,窗外飘进一阵风来,吹得花瓶里的花摇曳。宫娥迎风走过去,关上窗户,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关上窗户,宫娥回身去看一眼女帝。女帝在案牍后坐了良久,神色落寞,不言不语,始终没有说?话,似乎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毫无Jing气。半夜添了一回烛油,女帝依旧未动。伺候的宫娥退了出去,关上殿门,轻轻的咯吱声惊动了浑浑噩噩的女帝。承桑意看着殿门,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坐了起来。内寝内摆着一只木箱子,摆置良久,静静地放着。承桑意走了过去,掀开木箱盖,露出一只只小的匣子。皇后送的礼物,一直摆在里面,二十五份礼物。承桑意拿起最上面的一只匣子,握在手心中,她仔细盯了半晌,最后,打开匣子。匣子里摆着一只普通的金簪,并无特殊之处。长明没有在人间长大,喜好简单,一只金簪就让她挑了许久,满心欢喜放在木箱中。看到一份份礼物,承桑意忽而在想:长明多大了?承桑意将金簪放回匣子里,再度挑了一只匣子。这?回是玉簪,通体白玉,毫无瑕疵,质地清透。承桑意不由笑了,难不成都是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