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小畏寒,不热。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回椒房殿。”承桑意拂袖,拉着皇后就要?走。皇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过来,待上片刻又走,很闲吗?虽说不知女帝的意思,皇后却累了,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入睡了。“回去麻烦,我累了,在你这里睡一觉。”“在这里?”承桑意心口一颤,背后生寒,“床shi了,还没有干。”“床怎么会shi。”“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茶盏了,回椒房殿。”承桑意一面?说,一面?迫不及待的将?人拉出?寝殿。皇后迷迷糊糊,女帝说走,她就走,也没多?问。登上龙辇后,她才糊涂道:“你在床上喝茶就算了,还给打翻了,整张床都shi了,你喝是茶还是水桶?”“失手罢了。”承桑意微微松了口气?,脊背明显松了下来,歪靠着迎枕,语气?散漫。皇后思考不对,可又无法解释承桑意为何不住自己寝殿的理由。很快,困意来袭,皇后靠着女帝,沉沉睡了过去。承桑意也有几分疲惫,肩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低头?去看,触及皇后纯良的面?容。她忽而有几分喜欢。看到不受拘束的皇后,她就想起从前的自己,母后活着的时候,她也可以这么肆意潇洒。人可以长大,但心中的良心不可泯灭。皇后便是如此,她有一颗常人没有的善良之心。龙辇颠簸,承桑意伸手扶了皇后,手搭在她的腰肢上。顷刻间,暗香盈动。承桑意别开脸,无声笑了。皇后一觉,睡了两日,醒来之际,已是初四了。皇后糊里糊涂的爬了起来,睡得?头?脑晕眩,撑着坐了起来,李瑶上前端着水杯:“殿下醒了,您这一睡可睡了许久。”“我觉得?好累。”皇后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看了李瑶一眼,眼皮太重,自己便又睡着了。李瑶唤了两声,皇后才爬起来,自己望着虚空发呆,“陛下呢?”“前朝议事了。”“过年也议事?”皇后知道朝堂规矩,今日休沐,怎么会突然议事了。李瑶低头?:“听闻在说顾家的事情。”昏昏欲睡的皇后瞬息就醒了,扭头?看着她:“顾侯已死,还在说什么?”“臣也不清楚。”李瑶不敢说了。皇后掀开被衾就下榻,“拿衣裳来,我去前面?看看,你别声张。”
“殿下,您去了也无益,不如在殿内。那帮子老?臣说话可坏了,您说不过他们?。”李瑶试图拦着皇后,“您别去了,等陛下回来就清楚了。”皇后郁闷,“他们?是在说废后的事情吗?”李瑶神色慌张,却没有摇头?。顾家谋逆,顾侯悬尸示众,皇后依旧安然无恙的住在椒房殿内,怎能?不成为众矢之至呢。皇后坐回榻沿上,她对规矩不懂,扭头?问李瑶:“陛下说赦免,那帮子老?臣还可以反对?”“臣也说不清楚。”李瑶摇首,她是内廷女官,不管外?面?事。皇后倒也不急了,自己裹着被子坐了会儿,脑袋里一片空白。枯坐了会让,觉得?无趣。她还是决定穿上衣裳,悄悄去前面?看一看。大殿内,气?氛冷凝,女帝沉默,下面?的朝臣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皇后身?为顾家女,必然知晓顾侯的图谋,应当同罪。又有人说罪不及出?嫁女。两方吵闹不休。邵循听着两边的吵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突然,官袍衣摆动了动,她低头?去看,脚下一只白色的狐狸。她诧异,狐狸的爪子扯着她的衣摆,就这么晃来晃去。邵循想起什么,作?势低头?一捞,将?狐狸捞入怀里,顺便用?袖口遮挡。这回,邵循的心不定了。小狐狸被蒙着脑袋,嗅到一股香味,爪子拍开衣摆,不耐地想要?下地。邵循伸手,蒙住了小狐狸的眼睛。 五十八朝堂之?上, 朝臣各执不同意见,唇枪舌战,引经据典, 谁都不肯退让。内侍匆匆来禀:“陛下, 苏太傅来了。”今日?苏时没?有入朝, 苏太傅却来了。此人久不闻朝政,今日?突然?上朝, 显出几分?诡异。小狐狸在人群中找了两圈,奇怪的发现苏时不在,为何苏时会不在。此时,邵循忽而开口:“苏太傅是?先帝的太傅, 苏时是?太傅的老来女。”苏时不过十八九岁,苏太傅年逾古稀了。小狐狸挠挠自己的脸颊,没?听明?白邵循的意思, 苏时没?来,和苏太傅是?先帝太傅这?句话有什么关系。眨眼睛,苏太傅被人迎入殿, 老者胡须头发皆白, 走路杵着拐杖, 一步一步走进殿。“内侍长,赐座。苏公可是?为苏时替顾侯求情一事而来?”承桑意笑脸相迎。内侍长领着小内侍去搬椅子,苏太傅同女帝揖礼,慢悠悠开口:“苏时眼中无父无君, 大逆不道,岂可为逆臣求情。老臣已教训过她了, 望陛下恕罪。”“臣来是?为苏时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