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曲白意立刻就道了歉,纪星也心平气和的说了没事,但场面还是一度十分尴尬。搞得他很是过意不去,下课后见道人去了休息室,就急忙拿着吸水速干纸跟了上去。于是自然而然的,纪星面无表情的将外套扔进垃圾桶,并消毒洗手的样子就被他看到了。那用力的程度,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恐怕得以为撞到他的是垃圾桶,还是发酵后,有严重刺鼻味道的厨余垃圾桶。曲白为人坦率热情,平时笑眯眯的,像个小太阳。可心思却也是敏感的,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别人讨不讨厌自己,在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既然纪星嫌弃他,那他只好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靠近纪星。……至于刚刚在外面被纪星逮住,纯粹是因为他饿昏了头,完全没瞧见人。而刚刚他又吃欢了,竟然得意到忘了这事。“喵。”曲白意松开爪,讪讪的甩甩尾巴,他看着纪星扯过shi巾擦手腕,眼里仿佛要掉出冰渣子的模样,只觉得喉咙一哽,面前这桌饭菜也突然失去了吸引力。他想跳下桌,离开这儿,然后回去把家里的星星抱枕捶上一千八百遍,以解心头之恨!让他一副很高兴的模样把他捉来,又嫌弃他脏。损到家了你纪星。曲白意心中不忿,决心马上就跳桌而逃。结果刚迈腿,头上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他一个趔趄,啪叽一声平瘫在桌上。“……”“……”一片寂静中,纪星缓缓收回了手,抬眼看向那盘青菜,问:“想吃菜?”曲白意没有说话,看着纪星拿起刀子,将菜切成小块,放到了小盘子里。还摆了个花朵形状。可这仍旧不能让曲白意觉得好受半分,他扭过头去,狠狠拒绝了到嘴的菜。纪星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妥,有些无奈的问了句‘或者布丁?’。毛团把头扭到另一边,还是不说话,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也对,任是谁被这样嫌弃,还被没分寸的按到桌子上都是会生气的。纪星又将布丁推了过去,尽量柔和了声线,说:“抱歉,我太用力了。但是不可以乱跑,会受伤的。”说着,他抵住小猫额头,将郁闷的小东西翻了个个,由五体投地变成肚皮朝上。毛绒绒,柔软,又带着点泥点的肚子。看着很诱人。纪星皱着眉,指腹犹豫的搓了搓,最后还是没触碰。它看上去要吃饱了,而红茶餐厅到家不过十分钟。所以最多再等二十分钟,他就能摸到干净的猫猫肚皮。不必急于这一时。而这一切,都被曲白意收在眼里。
“……”又被嫌弃了。可恶。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苛责,嫌弃一只小猫咪。曲白意忍不住龇牙,想凶狠的给他来上一口,然后迅速溜掉。“喵……唔……”可刚张开嘴巴,一叉子青菜就被塞到嘴里,把到嘴的怒气噎了回去。然后他就到了一个好看的家。不,也许不能称之为家了,得叫它城堡,带花园,带山景那种。巍然庄严,却又不失浪漫,打眼看去至少有个千来平米,这在这寸土寸金的航空a区,实在夸张的令人咋舌。淦。曲白意支起身体,两手紧紧扒在车窗上,微微张嘴看着远去的鲜花树林,内心大为震撼。他单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差距,兴许还不小,却没想到能这么不小。这和他家二层小复式相比,说是天堑,云泥之别也不过分。纪星这厮。学校里传的他是富可敌国的纪家的纪,原来是真的啊。呜呜呜呜,终于能理解同学曾说的,丑小鸭看着天鹅飞——羡慕不已的感觉了。“小心伤到爪子。”纪星隔着纸巾抚摸那毛绒绒的头,在下车后把它放进盒子捧着。刚进屋,一位保姆就拿着毛巾迎上来,看到被放到羊毛毯上的脏团子时一愣,“纪少爷,这是?”这是我的猫。纪星蹲着,轻轻推了把蜷缩成一团,显得有些惧怕的猫咪,对保姆说:“房阿姨,准备一些猫咪用具,要最好的。还有,叫杜医生来。”杜医生杜初,二十岁毕业于世界一流曼哈大学,二十六岁取得第七届‘树兰医学奖’,四十岁坐上天蓝医学院副院长的天赋型选手。年薪千万的纪家家庭医生,纪星父亲好友。刚下了手术台就被急匆匆的请到雇主家,只为了教人给小猫洗澡。“纪大少爷,医生也分很多类的,我属于为人服务的那种,如果是你不会洗澡我还能教一下。”杜初想去拨弄窝在角落自闭的小猫,被一把攥住了手腕,他也不在意,“这个,你得找兽医。不过它怎么又小又脏,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