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无力地闭上双眸,嘴唇轻轻蠕动一下,“赢城,我们回不去了。”赢城微微抬了他额头,“为什么?”羡临渊深吸一口气,嘴唇贴在赢城的耳边道;“我现在是赢盛的人了。”赢城浑身的血ye仿佛凝固般,伏在羡临渊身上一动不动。“什么意思”声音低沉而又压抑。羡临渊冷冷地将赢城从自己身上推开,将后脑勺抵在墙壁上,良久,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将身体从墙壁上弹起,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看着羡临渊胸膛上的紫红的吻痕,赢城的拳头控制不住的在缩紧。“赢城,你们赢家,惯会的就是趁人之危么?你和赢盛没有一个好东西。”羡临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羡临渊!”赢城猛地向前,将羡临渊压在地上,揪住羡临渊的衣襟,暴力地撕扯开,拼了命地用手去擦羡临渊脖颈处的吻痕,“本王要杀了他!本王要杀了他!杀了他!!!”赢城控制不住的嘶吼,手下的力气却越来越重,将羡临渊的皮肤擦得通红一片,却也只是将那吻痕衬托的更加明显。“赢城。”羡临渊无力地唤了赢城一声,“放我走吧。”赢城闻言,手中撕扯涂擦的动作突然停顿,心脏像被利剑刺穿,深入脊背,而后在心窝里反复翻转。他浑身好像失了力气,将头埋在羡临渊的胸膛。“羡临渊”赢城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蒙在了被褥里,“羡临渊羡临渊曾经的你,去哪里了”羡临渊觉得自己胸前有些chaoshi,有些凉意。双眸怔怔地盯着房梁,赢城哭了吗?他不知道。赢城问他,曾经的他去了哪里?曾经的他,死了。死在了赢城成亲的那天晚上,死在了牛牛山,死在了与赢盛的那一夜缠|绵上 囚的住身,囚不住心羡临渊觉得自己应该感到生气,感到委屈,甚至可以在听到赢城的这番倾诉衷肠感到雀跃激动。可是他没有。他就这样任凭赢城抱着自己,像抱着一滩没有感情的rou泥。他感受到赢城的恐惧,感受到赢城的伤心,可是他却无法做出回应。哪怕是压抑在胸腔里的那一份对死亡的渴求,都在此刻销声匿迹。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羡临渊从浑身的酸楚,到浑身麻木像被蚂蚁啃食,再到最后四肢失去知觉,赢城都没有再动一下。像是睡着了,就这样静静趴在他的身上。直到月落日升,赢城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羡临渊才铆足了浑身的力气,将赢城从自己身上移下去。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羡临渊感到压抑喘不过气。他有些自嘲,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
看了看赢城微微蹙起的眉毛,羡临渊起身向寝室外走去。看了看陌生的院落,羡临渊心中有些怅然。他不知道赢城将他带到了哪里。哪里又如何,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不过是这一副躯壳。无忧见羡临渊出来,一直静静的跟上身后。“无忧,你不必跟着我,我不会再跳一次山崖。”羡临渊冷声道。“公子”无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担心羡临渊是真的,却又不能违抗赢城的命令。“这是哪?”羡临渊打量了一下环境,心下一沉。“公子,这是北漠。”无忧咬了咬嘴唇,轻轻道。果然。羡临渊微微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双眸里连绝望的情绪都不曾再有。北漠,蛮荒流放之地。羡临渊没有再理会无忧,抬了步子向花园走去。北漠夏季极热,冬季极寒,动辄干旱。万里覆盖,全是砂砾。可这宅院的花园中,却是种满了鲜花竹松,肆意张扬,生机勃勃。看着这样的花园,羡临渊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不知所措,也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他只是突然失去的方向。不知道赢城带自己来这里有什么意义,不知道赢城哭喊着让自己回去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他和赢城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他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可是他又不想去想,因为所有有关赢城的一切,都不再值得他去浪费自己的脑力。羡临渊抬眸看了看远处,静静地坐了下来,赢城将自己囚禁了起来。不过,无所谓。他也不会逃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人或事,若非说要有,大概就是他愧对纪斯明的养育之恩。赢城的思维与常人不同,他要做的东西、要得到的东西,哪怕豁出去命也要得到。所以,他注定不开这宅院。身后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羡临渊转身回望了一眼。一张苍白的脸在四周藤萝花帐的映衬下,更是增添了一抹病态。赢城衣服有些凌乱,发冠也不知掉到何处,双眸充血,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撕咬成碎片。羡临渊静静地看着赢城,“你要将我囚禁到什么时候?”“跟本王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