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是大家集思广益出的ru名,霜霜和周易本人都觉得十分贴合。可没出月子的孩子,已经睡着了,除了会要nai喝,还会觉得害怕?怕黑吗?还是怕妖怪?她都知道这世界上有妖怪了?只因为这话是庄念庄医生说出来的,基于他渊博的知识储备量,大家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庄念回来之后话题很快就改变了方向,从工作聊到生活,最后又到八卦。比如夏青川和赵田陈到底是怎么和好的,又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夏青川却不明说,只是无意间和顾言对了一眼视线,一切尽在不言中。高兴的酒不容易醉,今晚大家都喝了很多,饭桌前始终都是热闹的,后来两个小的看完春晚困了,换了睡衣跟爷爷去另一间卧室睡觉,其他人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都微醺,在场的又不是外人,赵田陈直接靠在了夏青川肩膀上,庄念和顾言也牵着手。霜霜有些困,但实在舍不得难得的热闹,哺ru期的妈妈得注意休息,坐久了容易落下腰疼的毛病,大家就把沙发让出来,让她躺在周易腿上继续参与其中。一切都安顿好,周易看着一双一对的,大家齐齐全全聚在一起突然就有些感慨。他们这帮普通人,都或多或少的经历了一些坎坷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该绑在一起的人终于绑在了一起,这次团圆仿佛尤其的来之不易。对顾言来说,尤其如此。从一无所有负债累累到今天身价过亿,从陪着一个沉睡不醒的人经历过无数次失望甚至绝望,到现在终于能十指相扣。这其中要经历多少心酸难过,又有过多少次的无望且绝望,他们这些朋友离得再近也只是旁观者,真正的感受只有顾言一个人知道。“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你们两个好好的在一起,我真替你们开心。”周易酒气上了头,言辞间带着哽咽,抬起酒杯撞在顾言酒杯上,“兄弟,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周易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乍一听也没什么不妥之处,但离他最近的赵田陈却在桌下悄悄踢了他一脚。
周易狐疑一瞬,倏地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庄念。此刻的气氛太过和谐,他都忘了庄念还什么都不记得,在庄念的记忆里,他和顾言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么多年’这几个字,实在是自露马脚了。庄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病了,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完全好了。什么事情会刺激到他,哪句话会让他因为好奇仔细琢磨,然后焦虑、发抖甚至晕厥,都是未知数。?不只是周易,顾言闻言也轻轻扫了一眼庄念,只是他眸底染着微醺的笑意,倒是看不出什么。庄念还靠在顾言肩膀上,仿佛并未觉出周易那一番话有什么值得琢磨考究的地方,只是被大家一起看着有些别扭跟害羞。他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和周易碰了一下,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谢,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周易仿佛一瞬间如释重负,却也不敢再贪杯了,“最后一杯,不能再喝了。”庄念笑着点了点头,喝尽了杯里的啤酒,又苦又涩的味道缓缓的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夏青川没有在外留宿的习惯,带着赵田陈最先离开。霜霜在月嫂的扶住下喂了一次nai也睡下了,身体还是虚,熬不住。“这是沙发床,我去拿被子,你们两个在这对付一晚上。”周易说。他们决定在这里过除夕时就是这样打算的,留宿一晚,所以才给两个孩子和爷爷都带了睡衣和洗漱用品。然而庄念刚从黑色双肩包里拿出他和顾言的睡衣,就听顾言说,“我们也回去,明早来接他们。”庄念动作一顿,脑子里刚露出一点不解的苗头,思绪就快马加鞭的赶了上来,附和道,“好。”一边说还一边把两套睡衣板板正正的塞了回去。周易为人憨厚直率没什么心眼,但智商还是在线的,否则也不能接替庄念现在的位置。“好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俩了,正好月嫂在这,我去屋里沙发上睡也不太方便。”说罢,立刻身体力行的爬上了沙发床,四仰八叉的躺下,“慢走不送。”这个突然改变的决定,就像手机上收到的信息一样,让人悸动,不免浮想联翩。就连车厢里的静谧都染了一层无法言说的缱绻。外面的天气很冷,从小区门口到楼上的一会工夫,没牵在一起的那两只手就被冻僵了,指纹锁竟然无法识别。牵着的手又谁都不想松开,于是顾言使用密码输入,按下了0625这一串开门秘钥。门锁发出清脆的一声,顾言拉着人进门,并问,“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