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你合计着哪家整形医院不错的,去试试。省得缪小姐又识人不清。”霍奇然:……干我屁事!无奈,今天的锅他背定了。“嫂子,我的错,我从小就爱跟我哥学,今天好不容易像一回,结果出岔子了。”霍奇然十分上道,“嫂子,拜托你哄哄我哥。”缪蓝像刚才贺京桐跟她碰杯那样,也对他碰了一下。然后举杯抿了一口酒。以前没品过类似的味道,不太好形容,醇香的酒Jing之外,最突出的是清新感,抽象一点,宛如下雨的森林。她很喜欢,贺京桐选的酒不错。缪蓝放下酒杯。抓住贺京桐的手腕时,心里没有演戏的概念,也没有哄人的概念。她说:“道个歉,单独聊聊,行吗?”最开始她的想法就错了,闹出乌龙,她得负责收场。他回国后他们 06作他主下楼走到会所大堂,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前台送来两把长柄伞,贺京桐接过一把。伞的尺寸看起来足够大,缪蓝没再去拿。他总不至于小气得不给她撑伞。绕出旋转门,被冷风一激,贺京桐掩面打了两个喷嚏。他将伞撑开正要走,缪蓝的手按上他的小臂,轻轻用力,“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去车里拿个东西。”“车在哪儿?我跟你一起。”“很近,我马上回来。”缪蓝一手接过伞柄,一手把他推进旋转门里,“里面等我。”被转进去的贺京桐:“……”她撑着藏蓝色的大伞走进雨中。天色早已黑透,会所前面的平地上点缀着许多枚小地灯,射出来的光束中飞扬着细碎的雨珠。贺京桐抄着衣服口袋站在大堂内,视线穿过玻璃和雨幕,始终落在缪蓝的背影上。她沿着地灯走,高跟鞋踩在shi地上,哒哒声被雨水粘滞,不如平常清脆,可是频率似乎更快。伞面阔大,冷风阵阵,她细细高高的身形被衬出瘦弱飘摇感。可伞柄始终没歪,一如她挺拔的姿态。贺京桐重新审视“瘦弱飘摇”的意义。
不,这不是符合缪蓝的形容。方才从他手中“夺”伞、推他进大堂,并非她出其不意或者使出多大力气。是他无缘无故顺从了她。她是……能作他主的人。她说去车里拿东西。按计划是往他家里去,她需要拿什么东西到他家里去?贺京桐没想出眉目来,思维乱撞产生一个荒唐的猜测:她不会直接上车跑了吧?那他该佩服她敢想敢做。缪蓝的车就停在会所的广场上,她快步走过去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橙黄色的手提袋。前后不到一分钟,她回到他身边。贺京桐看清手提袋上的logo,某奢侈品服饰。“这是我昨天买的衣服,原本准备带到机场给你穿的,”缪蓝把纸袋递给他,“现在也算派上用场了。”“什么意思?”他问出口就琢磨过来了,是因为他方才在风中打的喷嚏。她未免考虑得太周到了。对每个人都这样吗?贺京桐迟疑片刻,把手提袋接过来,“这是道歉的一部分?”缪蓝没想到这一层,坦诚地摇了摇头,“不是,道不道歉都要给你穿的。感冒总归不好受,我妹妹就是流感,昨天在医院……”昨天的事不提也罢,缪蓝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比你身上穿的厚一些,你先换上吧,外面挺冷的。”“我不冷。”有点嘴硬的感觉。像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犟种。只是他今天的穿搭,属实跟风度也没关系。缪蓝没跟他对着来,换了个说法:“那也穿上吧,我不想再拎回去了。”她把衣服理开,比到他肩膀的位置,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眼神柔软而坚定。贺京桐再一次无缘无故顺从了她。“还不错,我的眼光。”缪蓝满意,“你打伞,我来吧。”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手提袋中,由缪蓝拎着,两人重新绕出旋转门。伞面很大,再容纳一个人也足够。他们并肩走着,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手臂无意碰到对方亦不会大惊小怪地躲开。伞下两人的步伐一致,他身高腿长,明显在迁就她的步幅,伞面也在向她倾斜。缪蓝全部看在眼里。这人张嘴当不了绅士,方方面面的作派倒不输绅士。“刚才在会所认错你,跟你说句抱歉,”正事是道歉,缪蓝没忘,“我没有觉得你跟谁很像,只是当时没有看到你。”“嗯。”“就这样?”她转头看他,“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接受啊。”“你在笑什么?”“还好你昨天没去机场接我,”贺京桐明晃晃透露出是取笑,“要不然不知道把什么人带回家去。”“……”“我又不傻。”“不傻。就是眼神不太好。”缪蓝对他的接受持怀疑态度。他就是在记仇。洞天府是高层住宅,贺京桐住的那栋离会所大约五分钟的步行路程。他住在顶层,进了电梯后,光滑的镜面轿厢壁上映着两人的身影。缪蓝心里爬上紧张感。≈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