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花觉得还挺适合他的。她想得专心,这导致亚久津仁洗漱完推门出来的时候,樱井花的视线还在身后走廊的方向放着。她正对上对方微微蹙眉的样子,重复了一下之前被关门声打断的问号:“早上好呢,要吃早饭吗?优纪小姐放在冰箱第二层了。”优纪小姐出门前准备了玉子烧,只要稍微加热一下就可以食用。樱井花没有动是因为发现自己买的三明治马上过期了,她每次和优纪小姐出门或者和亚久津去超市的时候都喜欢买一堆零食,自己也吃不了多少,靠着亚久津仁帮忙解决还剩了不少。对方的身影径直穿过客厅。在家不用穿校服的时候,他们都是追求穿着舒适的就行的,亚久津仁有很多无袖的黑色内衬,高领的、低领的,反正都是没有袖子的,现在刚起床,衣角还有点皱。樱井花托着下巴,决定继续吃自己的三明治。秀色可餐这个词语虽然在她心里普遍觉得太过夸张——因为被这么夸过几次——但她还是可以深刻理解到这个词的含义的。越是熟悉,樱井花越管不了她那个眼睛。她从跟着不死川飞鸟开始听摇滚,看线下乐队的时候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结实的肌rou和新鲜的皮肤更美丽的衣服。亚久津仁的手臂线条非常漂亮,有区别大部分这个年龄的人的纤细匀称,那种像是野兽一样时常蛰伏而后爆发的力量感是甚平慎太郎他们也要在群里面念叨的“好羡慕,好想拥有”,连男的看了都会心动,那她想看也就实属正常了。但就是这样的身材,亚久津仁平时穿校服的体态是不显得壮的,只能说搭配身高称得上是高大,不能称得上健壮。樱井花:人都是喜欢朦朦胧胧这套的,看得真实了反而不如这样雾里看花有意思。樱井花:确实没有人能拒绝穿衣显瘦脱衣有rou这款。食色性也,樱井花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欣赏,于是每天和自己和解一次。放温了的三明治入口已经不冻牙齿了,樱井花的手机上还有几条已读未回的消息,她在构思语言,于是索性继续一边吃饭一边放空。前方的微波炉传来食物加热的声音,她听到亚久津仁说:“喂,你今天约了谁?”樱井花:什么约了谁?她抬起头看向站在微波炉前的亚久津仁,重复着咀嚼的动作,直到把食物彻底咽下去,才有些不解地开口:“没有呢,怎么突然间这么问?”亚久津仁:“你不是很喜欢一群人凑在一起?”那种吵得要死的、嗡嗡作响的氛围,亚久津仁只觉得多待一秒就心生烦躁,偏偏樱井花开心得很,捧着茶盏眼睛眯成一条缝,往旁边瞥一眼就能看到她的笑脸。
这么说倒也是没错,她确实很喜欢大家凑在一起,但前提是都比较熟悉或者她喜欢的人——对网球部的人可能多少带点对亚久津和坛太一的爱屋及乌了。樱井花想了想:“是很喜欢,但是今天没有约人呢。”昨天晚上竹内还在群里面质问是不是今天孤立的对象轮到她了,为什么只是通宵了一晚上他们就背着她去狂欢了。回应她的只有小早田问她要数学作业答案。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亚久津仁继续道:“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干嘛突然间这么问她,难道是要带她去吗?是因为她昨天请客了吗?樱井花摸不准亚久津仁的用意,但以对方的风格,肯定不是心血来chao问个没头没尾的东西。想去的地方倒是挺多的,樱井花想去游乐园、想去看电影、想去爬山、动物园或者展览会都是可以的选择,她最想去的是这个月的艺术展,但是是比较小众枯燥的理论主题,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开口邀请。毕竟她认识的里面,好像也就坛太一在绘画上比较有天赋了。但对方一心扑在网球上,每次那种热情真挚的劲上来了反而是他邀请樱井花去看网球比赛了。樱井花给出来了一个自觉中规中矩的回答:“游乐园吧。”然后她就看到亚久津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一种略显嫌弃的反问语气下:“你是小学生吗?”樱井花:初中生嘲笑小学生是吧?还是樱井花:而且按照年龄来算我现在是高中生,这地方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点幼稚,但是对高中生来说正正好。她在心里为小学生打抱不平,表面上毫无变化:“因为好久没去了嘛。”这倒是实话。她休学在家那两年不死川飞鸟顶多就是带她去吃吃东西、打打电玩,再觉得她快要死了就拎着她去看艺术展,很少去这种人多到心脏都会爆炸的地方了。这句声音越来越轻的犯嘀咕的话听起来颇有些撒娇的意思,玉子烧还没热好,亚久津仁像是在通告一样,“等下带你出去玩。”他说话的语气总是直的,好像是早就决定好的,也可能是出来的时候时候看到樱井花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临时起意。樱井花:啊,果然是这个意思。‘带’这个词对于大部分路痴的人无疑是个非常友善的描述了,樱井花思考第一天到这里来的、只是想麻烦亚久津带路就被揪住了领子的自己能不能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并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她只是很难得对大部分事情有比较深刻的记忆点,所以这个就显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