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九点四十五。距离她下班的时间只有一刻钟。烧烤店的大堂里还有三桌人,他们桌上的串儿早吃完了,就剩两瓶啤酒,他们就着酒劲儿摆起了龙门。舅妈看她的状态不好,以为她听见他们讲杀人案吓到了,她从她手里拿了盘子,让她坐一边休息会儿。“最近外面是不太平。”舅妈瞄了瞄外面唠嗑的人,意有所指地对酒妩说。他们的烧烤店离市中心也不远,相当于毒圈之内,事件中心。酒妩不吭声,坐在厨房门边的小椅子上,搽手上的水滴。舅妈洗着盘子,“你晚上回家要不要舅舅送你一下?”酒妩摇头,“没事,我有个朋友顺路送我。”舅妈点点头。下班后,他的车停在烧烤店对面,夜色迷蒙中,酒妩径直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她还没坐稳,一杯nai茶被塞了过来。酒妩微微呆了一下,斜着眼与他冷黑的眸对视,她抿唇,抬手接了nai茶,轻喃一声,“谢谢。”车辆缓慢地启动。酒妩低着头看手机。他的大手放在方向盘上,骨骼结实明显,青筋浮凸在手背上,冷白色皮肤与淡青色经络相衬,在车厢灯下,像白玉里的翠色浮絮。余光滑过她清艳的侧脸,他漫不经心地搭话,“下周日出去玩会儿怎么样,你放假嘛。”酒妩:“我只有一天假。”寻弋:“一天闷在家里也很无聊。”他的语气寡淡平静。以酒妩对他的了解,寻弋是个圈子极广的玩咖,休假的大半时间,他都在外面玩,出入各种游乐场所,混迹在朋友圈里,赛车,滑雪,潜水,旅游,他尝试他所新奇的所有事物。和酒妩不同,他不是宅控,很难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呆着。如果他感到无聊,就会像个孩子似的失掉新鲜感与兴趣,立刻转身走掉。北城四通发达,玩的地方多,姑且不论。川市是个二线城市,他一直呆在这里,也没有朋友,就守着她一个人,每晚下班来接,难道不会厌倦吗?况且,这还只是第一天。酒妩表情冷淡,平声说:“你要是嫌无聊,可以出去玩,不一定要带我,我一周只有一天假。”寻弋笑哼:“我一个人去没意思啊,离校那天说跟你约会,结果没约成,我现在就等你跟我再约。”“再说了,你前两天才出事,这几天又冒出个杀人案,我把你一个人放这儿,我溜了,我有病吧。”酒妩:“你,在哪儿看的新闻?”寻弋:“白天出门逛了会,街上到处都在传,说什么的都有。”“就你们家烧烤店隔了条街那块,警察还扯了封锁线。”酒妩安静不语,眉眼低俯。暗光落下,一帘细密的睫羽在她白璧无瑕的皮肤上,投下小扇似的Yin翳。寻弋勾唇看她,“吓着了?”
酒妩瞅了他一眼,“没有。”寻弋笑:“行。”两站多一点的路程,他开了几分钟车,就到了她家小区楼下。寻弋把车停进停车位里。酒妩侧身开门,手拉了几下,却发现车门拉不开。 抱住她身后, 随即传来他低沉紧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撩人的痞气,“说会儿话吧,酒妩同学。”“我为了你一个人待在川市, 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下班了, 别急着走啊。”酒妩侧回身。某人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幽灼深静。酒妩心里一紧, 不自觉往下撇了一眼。不知怎么, 她脱口而出, 找了个正撞枪口上的话题, “你伤怎么样了?”他说:“昨天青了一块,今天变紫了,下面都是瘀血, 一碰就疼。”这不是变严重了吗, 他怎么还说的这么轻描淡写?酒妩:“你涂药了么。”他回:“没。”酒妩一转眼,就看见他车里的储物筐中放着她昨天给的跌打损伤药。估计他压根没带回去,直接撂在了车上。酒妩拿了药,一反常态地说:“我给你涂吧。”寻弋微微蹙眉, 眼瞳却变深了。他抿着薄唇, 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你, 给我涂?”酒妩:“我照顾不懂事的弟弟, 不可以吗。”言外之意,你比我小, 给你涂药是体贴你, 当然是姐弟之间的疼爱与体贴。闻言,寻弋黑亮的眸光瞬间暗淡了一层。她和他抱都抱过了, 怎么还扯姐姐弟弟的?寻弋偏开眼,神色里有一丝不满。酒妩握着药瓶,慢慢拧开瓶盖。她的手指尖已经沾上了药水,看他没有动作,她盯着他,重复地问:“你涂不涂的?”寻弋只挣扎了零点零五秒,然后,心不平,气不顺地掀起了衣摆。她的手指细嫩冰凉。而他身上又像火炉似的烫。她的指尖一碰上他的皮肤,轻轻地揉。≈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gn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gnhtl≈lt;/a≈gt;” title=”病小灵” tart=”_bnk”≈gt;病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