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教官下去挑人的时候，我没忍住停在704面前，用中文问，哥们你瞪我干啥。
啊家人们让我死吧。
我记得吧，那时候是个秋天，给忘了。我依稀记得那是三座海岛，一座岛是训练基地，一座岛是选拔战营，还有一座岛我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更搞人心态的是，教官一共就二十五个，还一对一教学，也就是说没被挑中的人可以先给自己办葬礼了。当然有那种没教官带着也能获得进入选拔战资格的人，这种几率越等于北极熊推翻相对论。
我把一张照片递给他看，证明我真的去上厕所了。这是我在宠物医院临走时冲着地上的一泡狗屎拍的照。
我跟704的孽缘就这么开始了。
可以那么说，704完全是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想过会在选拔战里遇见704这样的人。有时候我真觉得如果不是704，那么这场选拔战里我带的学员会成为我弄死仇人的牺牲品。
就我这样的才叫真正的杀手，他这种的，先天条件上就差我一头。没办法，天资上的事情，我也很无奈。我也不想的，哎呀，先天条件太好了，没办法。
总之，我跟704的事情很难一句话概括完。
早知道不喝这个破茶了。
我说，鲨臂，少拍马屁。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唉不想多说，到现在训练基地门口还挂着一个“狗和g不得入内”的牌子。
孤独地坐在位子上，时不时张望透明玻璃外的街道。
我嘴很硬:“啊不行吗，我就是这么没素质。”
“是的。”
“我们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不能我一个人回家。”燕澜起身离开，说，“不然我真的会很伤心——我已经付过钱了。”
燕澜一口茶喷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举办选拔战的幕后组织者是谁，反正我觉得他应该很有钱，训练基地跟皇宫一样，那个墙壁我哐当一拳打过去，我残血。
燕澜还在等我。
他这样的搞什么暗杀啊，走在人群里跟个自由女神像一样，想不看他都难。他不像搞暗杀的，比较像被暗杀的。
我望着眼前高大的背影，想到了六年前的选拔战中的704。
他没听懂。
想想。
“……热的啊？”
一群容貌种族各异的小孩儿里，没多少亚洲面孔，但704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因为他妈的一直在瞪我。
我看着燕澜的大冰箱背影，在大街上给自己做了个心肺复苏。
“你怎么在地板上上厕所啊？”
以前704问我，怎么在一群人里挑中他的。
我记得当时黑衣人第一个介绍的就是我，他说，这是杀手界的天才，thetearfthegrassnd——g，精通各种暗杀技术，出任务从未失误。
别疑惑了704，我给你表演个节目哈，老周说，g，来说出一个c开头的单词。
“我以为你又骗我，你不会回来了。”
实际上是因为他看起来太瘦弱了，眼神也很没有攻击性——光从外表上看，是一
燕澜见我来了，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好吧。”
然后我立即拍板选了704做我的学员。
我先仔细想想我跟704第一次见面干了啥。
704说，我没瞪你。
704一下子就不疑惑了。
我说，哈哈，a香蕉，以后这么难我就生气咯。
“嗯，凉了就换成热的。来的时候你说你喝茶不爱喝凉的。”
我才知道704是中国人。
“你看我真去上厕所了。”
完蛋我更愧疚了。
我们被带到地下城，巨大的房间里有五十多个学员，全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小孩儿。六、七岁的，十四五六的，身上都带着伤。在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的介绍过程中，学员就死了几个。我看了下，都是还没我腿高的小孩儿，最严重的肠子都在外面。
我扯的是，我英语不好，你懂的，跟国人比较合得来。
我第一天见704，是在训练基地。
他们从带到训练基地开始其实就已经开始了选拔，现在死了指不定能留个全尸，真正的选拔战会让他们东一块西一块。能活下来的有，但很少，精英中的精英，天才中的天才，往届活下来的人都会被来自各个国家的地下势力挑走。
妈的，704不很瘦弱一小子吗，当时瘦弱到我能一拳打死他，怎么现在变成双开门大冰箱了。
“……你来真的？”
704特别疑惑，当时跟我一起当教官的老周走过来，给704秀了一手。
燕澜很无奈地看着我:“那行吧，你说的都对。以后不要给我看这种东西了。”
我尴尬地坐到他对面，为了缓解尴尬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