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遥手上一顿，顿时觉得碗里原本可口的饭菜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他是，他就是在质问他，
他以为自己会等来一个认真的解释，可没想到裴辞渊瞥了一眼就挪开了实现，完全不把那篇文章的内容当回事。
他笃定黎笙找他不会是什么要紧事，最多也就是问一问他今天会不会回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之类的琐事。
黎笙到底在他身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解释的。
黎笙感觉自己眼前一阵发黑，看什么东西都是模糊朦胧的。
这些年裴辞渊看着稳重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当初的痞性。
营销号的内容若是真的，那他算什么，过去的这十二年又算什么？
他莫名其妙的就要成为小三儿，这叫跟他没有关系吗？
他甚至有点退缩，想等裴辞渊主动提起这事。
但是，他受过的教育，他从小到大听过的那些教诲，不允许他成为家千金结婚，那思雨在一起。
裴辞渊把筷子往桌上一人，碰撞声在死寂的餐厅内炸响。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懒得回电话。
原以为自己至少能得到一个解释，没想到等到的只是理直气壮的承认。
他要真是个懂事的，就不会敢为了订婚这么件小事质问他。
饭吃到一半，裴辞渊又想起黎笙没有回答他的事。
被反问的黎笙不说话，但他倔强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子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是非要跟老子闹是吗？”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到做菜上面，让自己暂时放下今天看到的营销号上的内容，可裴辞渊这话直接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不知道黎笙到底什么意思，就订个婚而已，多大点事，竟然还敢质问起他来。
裴辞渊眸光锐利，神色不耐。
他把自己白天看到的营销号翻出来，往裴辞渊眼前一送。
先前他没否认过黎笙关于恋人的说法，是不在乎，但似乎他没当回事儿，以至于黎笙因此认不清自己了。
“你要订婚了却不告诉我，这让我跟庄青他们身边那群小情
黎笙虽然不安到了极点，但还是想等裴辞渊亲自给他解释。
跟他没有关系吗？
黎笙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蹭’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裴辞渊。
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黎笙不像圈子里其他人的那些小情儿一样，要这要那还不够，还总想着能混个名分。
他没把他带出去过，他也没主动提过。
他又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照片，心脏感觉被攥住一样难受。
裴辞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跟裴辞渊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相信他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
终于问出来了，黎笙感觉自己开口说这话的时候都喉头发紧。
黎笙总觉得他们是恋人，裴辞渊一直不置可否，对于他来说什么样的关系都不重要。
“问你呢，哑巴了？”
“辞渊，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跟章家千金订婚吗？”
黎笙没有回答，他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裴辞渊已经在坐好等着开饭了。
“黎笙，你是在质问我吗？”
裴辞渊手头一顿，平时合胃口的饭菜此时变得碍眼起来。
裴辞渊心下烦躁，他觉得今天的黎笙兼职就是在无理取闹，为了点乱七八糟的小事，竟然敢顶撞质问他。
黎笙不由苦笑。
他一直以为黎笙是个懂事的，现在才发现是自己打了眼。
他爱裴辞渊，为了跟裴辞渊在一起，他可以跟家里决裂。
当下的营销号，多的是为了流量什么都不在乎的，正所谓开局一张图，剩下的全靠编。
或许他发小没说错，他真的对黎笙太宽容了。
“黎笙，我只说这一次，别说是订婚这样的小事，就算是我真的结婚了，你也不该质问我的，那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黎笙放下筷子，还是决定和裴辞渊当面锣对面鼓的好好谈谈。
“你说这个啊，是真的，两家老爷子关系不错。”
算起来，他们真的有好长时间没认真谈谈了。
“我刚才问你怎么不回答，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做什么？”
他分明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临到头却又不敢开口。
多，他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颓然的收回手机，眼中溢满了苦涩。
裴辞渊的语气很冷，眼底是压抑的怒火。
裴辞渊头一次觉得，自己太放纵他了，今天竟然敢质问他，这做法越矩了。
黎笙害怕，害怕自己从裴辞渊口中听到不想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