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
周长雯:“我一年才见她几面。”她否认道。
“你把她逼得太紧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或许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工作,只不过是一朵依附有钱人的菟丝花。
空气在男人话音落下时瞬间安静下来,虽然这两人说起话来就和打哑谜一样,但左朝曦隐隐约约察觉到这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他们好像已经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被睡意冲刷,昏昏沉沉见,她又想起,黑暗前的最后一幕那男人惊慌失措的脸。
赵虔站起来想要去拉欲走过去的周长雯,对脸色难看的女人摇了摇头。
那男人又开口,“你对她关心太少。”
金属的碰撞声,抽拉声,还有久违的触觉,针管插进皮肤里,像被仙人球的刺扎了一下。
“但我不会走。”她听见周长雯的声音,比之前更轻,却带着些许坚定,“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心,否则我也不会"
耳边有嗡嗡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隔着千重万重远,听不真切。
周围安静,只有这两人的交谈声,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周女士,左朝曦一听就听出来了,但那个男人是谁,她不知道,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不愿想。
周长雯:“如果不是小李,我可能还蒙在鼓里。”
周长雯的惊呼声,椅子被骤然拖动在地板上留下的吱呀声,慌乱的脚步声,还有
原本一件小事发酵成这样,坐在那里吃饭的男人终于吃不下饭了。
“朝曦!”
眼前的黑暗交织着暗红的光晕,让人觉得晕眩不安,左朝曦想要睁开眼,却浑身无力,好像鬼压床一般,只有意识清醒。
——她不知道赵虔的职业是什么,但她愿意用最恶劣的心思去揣测
意识逐渐清醒,知觉也有些恢复,身上好疼,但具体是哪里疼,还分辨不出来。
周长雯说话的声音一顿,片刻后,“那个畜生走时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只有这一条路。”
他那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他比周女士离自己更远,却能比周女士更快地反应过来冲到自己身前,她还记得这人几乎是扑倒跪在自己面前,那双笔直西装裤下的膝盖撞得地面发出的扑通声让
可是她之前有多么瞧不起这个男人,那天被人抱起来时就有多么惊讶。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漠,“这不是你唯一的路,更不是她唯一的路,你不过是在众多选择中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从某些方面来看,你们很相似不是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女人默了默,就在左朝曦以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此为止时,
一张带着焦急的漂亮脸蛋像一把锐利的刀划破她面前鲜红的锦缎,裁出一片名为赵虔的风景。
做了不是吗,我是累赘,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和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吧!”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听觉似乎渐渐回来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对,这一下声音太重了,不是她的心跳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但是好听的。
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的刹那,好像一切都被无限放大了,周围嘈杂的声音,自己安静的心跳声。
“好啊,我看你们两个人就好得很。”少女笑了,眼泪终于从盈满了泪水的眼角滑落,好像荷叶上的一滴露水,又像是
可是男人说完后,周长雯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左朝曦在黑暗中和他们一起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左朝曦都以为这两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知道。”这次女人回答的很快,“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人,没人帮我,如果我不把这个家撑起来,她怎么办,左”
好难懂,左朝曦的脑子被这两人的话语彻底绕成了浆糊,她听见另一道女声插入进来,随后就是沉默。
不远处的左朝曦被这一幕刺激地双手颤抖,她就这么听这个男人的话?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她感觉自己放在身侧的手被人拉起来,身上的衣料在手臂上摩擦,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让她有些清醒,却还是无法动弹,就像是被绑在了这张床上。
又像是莹润皮肤上蜿蜒的殷红鲜血,温热又泛着慑人的寒意。
左朝曦动了动眼球,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如有千斤重,任是她怎么努力也动不了分毫。
自从赵虔来到家里,除了第一天,她就没有怎么正眼看过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这人不过就是一个能拿到明面上的男模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周长雯停下了去拉左朝曦的动作。
那人似乎是给她注射了什么药物,她没再听到人的交流声。
左朝曦迷迷糊糊地,脑海中思绪翻转。
她茫然地抬起头,从满目鲜红中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