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周长雯也有些意外,脸色难得地有些诧异“怎么了?”
她有资格去评判周女士吗?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能很抽象地形容,他的容貌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让目标站在原地不动自愿赴死。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左朝曦的脸上挂着一个公式化的笑,也许是笑,总之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僵,她想说,手机是摆设吗?通讯公司是被外星人占领了吗?这件事通过电话或者短信提前告诉她会死吗?
这别墅不大,加上外面的花园是五百平左右,顶楼是泳池,阳台被阿姨按照左朝曦的要求种了些花草,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蓝雪花开得正盛,一簇又一簇,很是惹眼。
她想起周女士在外面雷厉风行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回来了,吃饭了吗?”周女士的声音知性又温柔,好像一位母亲。
很年轻。
就像一间酒店客房,有时候她路过那间房间的时候就会这样想。
然而她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话好说,就好比现在,她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看周女士,也不想去看那个闯入她家的男模,就只是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她在提醒这个新婚的女人,只要周女士说一句生日快乐,她就会真心祝福他们。
但是她没有说,她只是笑,因为她只是一只乌龟。
左朝曦笑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想周女士这段时间是去进修了什么和中文很相近的小语种文字吗,为什么每个字她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不理解是什意思?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玩什么,就打开和夏笑笑的聊天记录,上上下下地翻,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
可上天觉得她无需祝福。
她看向周长雯那张保养得体的脸,又看向她身边一脸平静的赵虔——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没有了。”她说,“我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周长雯点了点头,“我们一个月前就已经结婚了,不过那时候不在本市,忙完了才来得及回来告诉你。”
好像躲不掉了,她点了一下头,往后退了几步,在那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把蛋糕放在了鞋柜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她想,两个蛋糕吃不完。
就像有些人说的,如果美貌会杀人,那左朝曦此刻已经死了。
可能性太多了,她一时间想不过来,就在她想七想八的时候,周女士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
她忽然想到,周女士回来给她庆祝生日,为什么要带一个男模?
她是周女士养在家里的一只小宠物,唔,或许是一只狗,一只猫,她仔细思考过后又一一否定——小猫小狗需要陪伴,周女士无暇顾及,所以她应该是一只小金鱼,或者小乌龟。
,她不知道周长雯知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大概率不知道。可是她回来了,不是昨天回来也不是明天回来,偏偏就是今天,她又想会不会她是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所以特意回来看看,可是看看周女士面前的茶几,没有礼物也没有蛋糕,空荡荡的,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就是什么样子。
周女士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身后的蛋糕,了然地点了一下头,让她坐到自己对面去。
可是她是乌龟,周女士又是什么?
左朝曦的房间在二楼,就在周长雯对面,她不常回来,阿姨只是定期去打扫一下。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左朝曦想,这可真是至理名言。
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终于愿意施目光给那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左朝曦收敛了笑意,抬起头看向周长雯,“没什么,你这次回家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吗?”
没有了。
还是乌龟吧,看起来比较能忍。
周女士说:“没有了”
她坐在沙发对面,周女士将身边站着的男人拉到身边,两人并排坐下,她说:“朝曦,这是我的丈夫,他叫赵虔。”
“没,准备吃。”她是一只癞蛤蟆,戳一下跳一下。
很美。
“很好,可惜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她说,“还有别的事吗?”
嗯,她比较能忍。
可是她不死心,又想,会不会是周女士把蛋糕放厨房去了,想给她一个惊喜?
就在左朝曦愣神的时候,那双秋水般的瑞凤眼猝不及防对上了她的视线,她回过神,低下了头。
那是一张很完美的脸,左朝曦向来没有什么审美,平时穿衣打扮都靠好姐妹夏笑笑,但是她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完胜之前周长雯带回来的任何一个男模——周长雯之前没这么忙的时候带男人回家从来不会避着她。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她只是一只乌龟,嗯,她只是周女士养在家里的,一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乌龟。
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