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槿秦忙唤了一声,却也没有追上去。因为此刻外边的众仙发现燕渺离去,已都围了过来。槿秦见了,忙招手唤璧玢过来,吩咐道:我看她Jing神不大好,你快去追上她,护送她回苍潭山,不必回来了。璧玢听了,忙应了一声,又问道:师姐,那这边这边没事的,槿秦说,有我呢。另一边,辛姮和涂蔷坐在小溪边,生了一堆火。两人都受了些伤,辛姮的伤被燕渺治好了,可涂蔷却还是有些虚弱。因此两人也没急着赶路,只是又给魔界去了一封信,然后便在这隐蔽之处歇了脚,打算修整一番再上路。涂蔷坐在小溪边的青石上闭目打坐调息,辛姮则坐在火旁,手里拿着架子烤着刚抓来的野鸡。她身边放着些劈开的竹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涂蔷好容易调理了一回,自觉略有好转,便睁开了眼睛,却见辛姮正坐在火旁发呆,手里的烧鸡都快糊了。还想你那师尊呢!涂蔷随手扔了块石子过来,正砸在辛姮手上。不然呢?辛姮有些恼怒,却也意识到烧鸡快糊了。她连忙收回了手,看了看那烧鸡,又咬了一口。哎,给我一口啊!涂蔷说着,就要凑过来。你个兔子吃什么rou,吃草去,辛姮说着,却还是撕下了一条鸡腿来,丢给了涂蔷,又补了一句,希望rou能堵住你的嘴。辛姮的确是在想燕渺,自离开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有一些事情,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比如,从杨家老宅回来之后的师尊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若说知道杨野并非魔族也就罢了,可她是怎么知道她的母亲是魔界将军的呢?还有,为何她的师尊一夜之间进步神速,全不似从前那般手无缚鸡之力?辛姮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她知道我出身魔界,定然是要和槿秦说的。槿秦知道了,定会加紧防范,只怕连闭关许久的玄影掌门都要出山可叹我此次出门本是为了建功立业,重获母亲的将军玉印,却不想竟全搞砸了。王上要的法器我没找到,母亲的玉印我也拿不到,还有她,只怕也是再也见不到了辛姮想着,又是一阵失落。那根鸡腿并没有堵住涂蔷的嘴,涂蔷只是略吃了两口便又开始说话了。你那师尊,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废物,没想到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我看她和众仙对峙时也算能言善辩,一出手也是毫不手软,怎么从前竟被她骗过去了,涂蔷说,小将军,论隐藏实力,你还真得和你那师尊学一学。你看看你,也不知你有多喜欢她,在她面前晃悠了不过一年,竟连自己母亲是谁都被她知道了。你说,她怎么可能将此事瞒下来?等我们回去了,又该怎么和王上交代?吃你的吧!你都说了一路了,还没说累啊。辛姮没好气地道了一句。涂蔷总是能准确找出她最为烦心之事然后开始喋喋不休。
我不说就不存在了吗?涂蔷反问着,又咬掉了一大口rou。我嫌弃你聒噪。辛姮丢下一句,然后便捡起了身边劈好的竹子,站起走了老远,一直到听不见涂蔷的声音她才停了下来。她坐了下来,又变出了几块布帛和宣纸来。自分别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也多次回想起在变故发生之前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想着,她手上动作不停,不多时便做出了一个荇花灯来。她看着这花灯,略有些出神。她曾向燕渺许诺过,她要给她做一些花灯的。可如今,她做好了,却不知怎样才能送给她了。想着,辛姮叹了口气,又把这花灯施了法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刚要起身,便见那边涂蔷正远远地向她招手。小将军,只听涂蔷喊道,熠然来信了。什么?辛姮听了,连忙奔过去,只见涂蔷手里握着一张帛书,展开却只有四个字:王怒,速回。 问罪燕渺立在苍潭山前,伫立良久。明明才离开两天,却好似已阔别多年。如今她看着苍潭山,心里猛然泛起不同的感受来。她眼中的苍潭山忽然变了个模样。她眼中的山不再是土石树木,而是一团团灵气。而这灵气附着在一块巨大的土石之上,仿佛是这土石本来就有的一般。燕渺叹了口气,又使劲甩了甩头,她还不是很适应契灵观察世界的方式。毕竟契灵在无主时是无神无识的,她自以为是一个人的时间,要远远长于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契灵的时间。师姐,燕渺走得太快了,以至于璧玢在燕渺在山门前伫立良久之后才追了上来,你怎么这么快啊?可能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谁了。燕渺淡淡地回答着。啊?璧玢一时听懂燕渺的意思,却仍记得连忙向燕渺道歉,师姐,对不起,我在请槿秦师姐去的时候一时着急,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对槿秦师姐说,我以为那是杨泛污蔑之言,没想到你真的和那孽徒有事我不是故意将此事在槿秦师姐面前抖落出来的。无妨,燕渺说,终归是我自己承认的。她说着,便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进了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