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燕渺唯有轻轻叹息,便要去取丹药。可一抬头,她便看见宅子外边璧玢仍带着人在那里守着,他们已守了一夜了。璧玢见燕渺出来了,便隔门问道:她醒了?嗯。燕渺应了一声,没多理会,便又去一旁的房间里取了丹药,用瓶装好。毕竟她现在像个犯人,她也没那许多心思来说话了。可当她拿了丹药后,璧玢却仍在那里,透着门缝对她道:醒了就好。可是师姐,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她交代,你得让我进去。她才刚醒,还需要休息。燕渺说着,心中隐隐有些怒气。她知道,当日槿秦不出手破阵,是因为里面有魔族,她怕一旦失手危害更大;她也知道,阵法被破之后,槿秦迟迟不去搜寻,也是稳妥起见,想再观望一下;她也知道,如今槿秦派人在这里看守,又要盘问,更是尽职尽责的表现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槿秦什么都没做错,她做得很对。可辛姮终究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辛姮又何辜呢?万幸的是,还好辛姮如今没出什么事。可惜她并不知道辛姮也并不无辜。璧玢听她如此说,也脾气上头了:事态紧急,槿秦师姐那边都忙到分不开身了,她可曾休息过?你一门心思扑在你这一个徒儿身上,可她要照看的是整个苍潭派!燕渺听了,知道她说得有理,槿秦要比她辛苦百倍。可辛姮毕竟也是刚刚醒来,这就要应付这许多事,她也是心疼她的。我知道了,燕渺说,你等一下,我先去同她说一声,再让你进来。璧玢听了,却也叹了口气,又道:罢了,你那徒儿受伤又受惊的,我也不是没看见。你看着办吧,反正我就在这里守着。她若方便,你叫我进去就是了。燕渺听了,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多谢了。谢什么呢,璧玢说,都是苍潭派的弟子,如今谁也不好过。燕渺闻言,回头看了璧玢一眼,便又连忙进屋去照看辛姮了。可她刚进屋,便瞧见辛姮已经下地了。你才刚醒,怎么就下地了?燕渺说着,就要去扶她。师尊,我没那么娇弱,辛姮笑了笑,却握住了燕渺扶她的手,又道,我刚才听到外边说话了。你燕渺垂了眼,我本想让你好好养伤的。辛姮听了,连忙笑道:有师尊在,我没事的。她说着,还转了一圈:师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燕渺见了,不由得莞尔一笑。她的徒儿真的很会照顾她的心思,她身体如何,她能不知道吗?就算外伤治好了,可到底是伤了气血。
只是,师尊,辛姮道,我知道,师伯师叔她们想问我什么。她们想知道阵中情形,想知道韩高最后有何表现,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魔前两件,我都可以同他们说,可最后一件,我却不想。为何?燕渺忙问。辛姮低了头:师尊,我知道,那阵法如被触发,必定要有焱庚印。焱庚印是焱庚族印在军士心口的若要验证,需得宽衣解带。可我,我她说着,似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可我不想让她们看,我只想让师尊看。辛姮说着,也不等燕渺回答,竟直后退了一步,又背过身去,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燕渺见了,就要伸手劝阻,毕竟她给她治伤时便已解开过她的衣服,看过了她的身体。可不知为何,她伸出的手竟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她心里有些不安,可仍是这样做了。燕渺瞧见她将腰带放在了床上,又褪去了外衫,只剩内里一层薄衣,小衣在薄布之下若隐若现,一点白皙但坚实的臂膀裸露出来。她不由得红了脸,刚要扭过头去,却见辛姮转过身来,同样的微红着脸,但言语却十分坦荡。师尊,你看吧。她说着,就要褪去最后的蔽体的衣物。燕渺见了,终于忍不住了。她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抓着衣襟的手,又连忙略带慌乱地为她把衣服穿好了。你不用这样,燕渺的声音没来由地微弱了许多,我已查验过了。辛姮看着燕渺如此神情,忽然心中一动。师尊,你,脸红了?她问。她怎会不知燕渺已查验过了呢?毕竟,是她给她治了伤。她如今故意做出不知的模样,只是为了增加几分可信度,让自己显得单纯无辜又明事理。而只给燕渺查验,便只是私心了。可谁能想到,她竟然看到了燕渺如此模样?脸颊微红,眼神躲闪不该呀,她不是查验过了吗?为何不拦着她脱衣?为何会有如此神态?她以前从不会如此啊!我没有。这边,燕渺却果断地否认了辛姮对于她脸红的说法,哪怕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颊的微烫。师尊我就是没有!燕渺十分嘴硬,却也帮辛姮穿好了衣服。那你略坐坐,我去请璧玢进来,你准备一下。她说着,根本不敢看辛姮,便夺门而逃了。辛姮见燕渺如此,微微出神,又忽然反应过来,心中又惊又喜:莫非,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