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先给自己打打气嘛。”何臻扬托着自己的脸,“再说了,我从小到大的追求者也是很多的好吗,只是我洁身自好而已。我从来不乱搞的!”“真的吗?”江逾激他,“可是我觉得你从表面来看很会谈,不像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我这叫无师自通,有天赋。”“那有没有人让你想过要把天赋用在他身上呢?”“没有,以前绝对没有,前几年忙学业忙事业,哪有心思谈恋爱啊。”何臻扬越说越着急,燃起了和江逾理论的苗头,势必要让江逾知道自己是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大好男儿。“你没有和我说过你谈过恋爱。”何臻扬放完厥词,垂下头说,“你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感情生活,我以为我可以是第一个的。”江逾成熟优秀、年轻有为,身边莺莺燕燕很多,拥有过一两段恋爱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但江逾从来没有对别人的追求做出过回应,他就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原来早就有人成为过例外了。江逾没有对何臻扬的话发表任何意见,转而把话题引到何臻扬身上:“你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怕哥真的忘记我长什么样子,就买了前一天的票。”何臻扬说,“我下飞机就来找哥了,路上一刻也没有耽搁。可是早在我之前就有人比我先来见哥了,怪我回来得太晚。”就晚了一步,就看到江逾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大庭广众之下伤风败俗。他把这件事情归因于今天气运不佳,俗称水逆。“每天都打视频,怎么会忘记你的长相呢?”江逾失笑,把何臻扬从石墩上拉起来,“来,让哥哥验验货。”他捏起何臻扬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从头到脚抚摸过他的身体四肢,仔仔细细不放过一分一毫,最后得出结论:“很完美,看来六天的磨炼效果不是很大。”“不过好像是又长高了些。”何臻扬默默看了看自己的高帮板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那边的伙食太好了,我一顿能吃两大碗饭,其他艺人看我都像看怪物一样,大概是好奇我怎么不进行身材管理。”“你身材很好,没有必要刻意节食。”江逾不以为然,“既然那么好吃的话,下次我也去尝尝。”“我带哥去!”何臻扬积极地说,“那边有条美食街全是好吃的,我替哥探好店了,保证不会踩雷!”江逾笑着应下。何臻扬下飞机后就把行李交给助理带回去了,自己一身轻地来找江逾,连一辆车也没有留下。“又要麻烦哥送我回家了。”何臻扬心安理得地坐在江逾的副驾驶上,“其实我自己叫网约车也可以的。”
“没关系,顺手的事。”江逾打着方向盘驶出公司,“你回哪里?”何臻扬浑身一凛,总觉得江逾话里有话。江逾目视前方,侧脸还是那样平静温润,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特意指向。何臻扬心虚地说:“就回城东的那个家啊……哥是不是不方便?”江逾打开车载蓝牙,说:“方便的。”深夜电台正在放着家里长短纠纷,主角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何臻扬无聊地听了一会,听着听着却共情起来。他开始不可控制地臆想江逾和岑越的过往,为他们编纂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他一想到江逾曾经被人占有过,江逾全部的爱都倾注在那个人身上,他就嫉妒得发狂,全身血ye都在沸腾叫嚣。“我给你讲讲我和岑越吧。”江逾在电台主角的哭声中开口,“你应该很感兴趣。”何臻扬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还是想听的。就当是对江逾进行更深一步的了解了。“我和他是打比赛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有个全国性的数学建模大赛,我们组成员在很久之前就定下来了,导师却突然说要加一个本科生进来。”江逾缓缓说道,“他是学广告学的,和我们几个研究生相比难免有差距。我是项目负责人,时不时会照顾他一点,一来二去就相熟了。”何臻扬静静地听着,心想江逾的体贴心软果然是结交朋友的利器。“他很聪明,不仅没有拖我们的后腿,还为我们提出了很多新颖的建议。我很欣赏他的大胆和创新,而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有些过于依赖我了。”江逾没有转头看何臻扬,但车内的气压明显比刚才低了许多,身边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江逾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拿到了国家级的奖项,之后的庆功宴上他喝得有点多,做了出格的事情……”电台的女人停止了哭泣,声音中带着空洞,语气也毫无波澜,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状态。“逾哥,别说了。”何臻扬终于出声,嗓音沙哑地哀求道,“别说了好不好?我不想听了。”他确实要疯了,理智在江逾娓娓道来的叙述中被蚕食得一干二净。他的心中积压着怨气,但不知道该恨谁,是恨岑越的先来,还是自己的后到,亦或是江逾的多情,不得而知。“好,我不说了。”江逾的故事戛然而止,电台也被按下了关闭键,“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提起来也没有意义。是我不对,强迫你陪我回忆并不美好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