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赔。”肖誉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在故意让我撞坏?”季云深笑笑,单手把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右手伸向他:“我不累,Jing力旺盛着呢。”见肖誉没反应,他软着嗓子,说,“给我牵一下,充电。”肖誉被这种语气吓一跳,简单粗暴地归为大型犬“撒娇”,于是伸手过去,被季云深又捏又揉,绿灯亮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家里餐桌放着梅姨刚做好的早饭,可能是因为前几次和季云深吃饭都是在西餐厅,所以他对季云深的口味有误解。在半岛蓝湾住了一阵才发现,季云深在家几乎只吃中餐。比如早饭一般是粥、豆浆、山药饼、葱油饼、酒酿米糕、小笼包什么的,全都是梅姨早起自己做。其实他也更爱中餐,只是之前为了方便没少吃牛nai面包。一开始变换口味不太习惯,后来也逐渐向季云深靠近,一些少油少盐的食物现在也吃得很香。吃过不算早的早饭,肖誉去洗了澡,出来以后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趴在床上准备补觉。后面季云深洗完出来时,他已经快睡着了,季云深掀开被子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间嗅了嗅,凑近他耳骨上的蓝宝石耳钉。两人在一起许久,他熟悉季云深每个动作的含义,迷迷糊糊地拒绝:“太累了……明天吧。”季云深非但没停,还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躺平,伏在耳边打趣道:“怎么,明天是黄道吉日?不用你动,躺好。”他心里一沉,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已经明确拒绝过了,季云深为什么学不会“尊重”?他皱眉咽下一声急喘,推开季云深的肩膀:“不……”“阿晏,”季云深叫他小名,手伸向被子深处,“舒服可以出声,痛了可以打我,想要我去哪里可以告诉我……你别憋着。”喉结滚动两下,肖誉还是没说话。强烈的期盼最终战胜了睡意和理智,就连他那不被尊重的愤然都在季云深掌下荡然无存,他抬胯把自己的一部分送到对方手中。季云深勾着唇角,说:“好。” “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厨房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梅姨正往剁好的rou馅里加料酒、生抽和盐,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将rou馅抓拌均匀,捏成一个个rou丸放进锅里。流理台上还放了一些洗净切好的绿叶青菜,不一会儿,香味就从开放式厨房飘了满屋。肖誉最先闻到香味,瞬间从睡梦中被唤醒。白天只吃了一顿早饭,睡前又做了那么耗费体力的事,他现在整个人又空又虚。但他刚一下床就两腿发软,跪在了床边的羊毛地毯上,硬质毛绒很粗糙,膝盖针扎一样疼。“阿晏,你怎么这么客气,倒也不用这样感谢我,快起来吧。”话里带着浓浓的戏谑,见肖誉扶着床沿爬起来的样子十分狼狈,季云深没忍住,下床去扶了一把。
“腰疼啊?”他下午都没怎么折腾肖誉,怎么就这样了?看来现在的年轻人不光心理素质不行,身体素质也没跟上。肖誉睨他一眼,抿着嘴没说实话:“饿得没劲儿。”“哦,那我抱你吃饭去?”季云深没戳穿,弯腰想打横抱起肖誉,却被对方推开了,力气不大和撒娇耍赖差不多,他笑道:“听说晚上做了汆丸子,汤汤水水的,你肯定喜欢。”梅姨做的汆丸子看上去和肖梦冉做的差不多,rou丸青菜小葱花,淡黄色的汤表面浮着一点点油星,他低头闻了闻,霎时红了眼圈,忽然无比想家,想他那个早就散了的家。他往汤里倒了一小碗米饭,搅拌均匀,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就连味道都很相似。刚吃了几口,右手就被季云深按下了:“少吃汤泡饭,对胃不好。”他张了张口,想说,十几年他都是这样吃的也没见胃口出什么问题,但他忍住了,这句话说出去没准又换来一句“不识好歹”,毕竟季云深也是“为他好”。“嗯。”肖誉说。晚上空闲的时候,肖誉没再拿乐高出来拼,季云深也没问他怎么不玩了,他们默契地回避着这个小插曲,该健身的健身,该练琴的练琴,到了晚上八点坐在一起追剧,看似恢复成了以往的和谐样子。转天早上,季云深起床后照例sao扰肖誉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洗漱出门,但他的好心情仅仅维持到进公司之前。其实从前天开始,周允诚就不断给他打电话,他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果不其然,今天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周允诚。对方不玩手机,不研究曲谱,什么都不干,抱着手端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不知在看什么,面色不善。“早啊。”季云深打了个招呼,放下手里的公文包。“你还知道来上班,怎么不在家陪你的小男朋友。”周允诚语气不悦,语义也让人浮想联翩,搁外人耳朵里没准能听出点醋意。但季云深心里门清,周允诚这性格别说吃醋了,就是男朋友和别人搞在一起,周允诚也得先做完手头儿的工作,“男朋友”在周允诚眼里大概一文不值。“肖誉已经出院了。”提起这两个字,季云深的声音都柔和很多,他打开电脑,看了眼周允诚,说:“网上的事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该清的都清了,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你有头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