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
“繁繁,我爱你。”余伽汐说。
余伽汐袒露着上身,端着餐盘往二楼休息区走去,前两天刚换过地毯,赤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凉。
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痛苦时,大脑会短暂失去思考能力,宁祁呆滞地站立,视线里天地都在旋转,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
余伽汐呼吸不稳,眼前画面太过诱人,他又起了反应,可禽兽也需要休息,况且在这之前,他已经缠着宁祁不吃不喝折腾了四五个小时。怕将人饿出毛病来,才不情不愿去楼下端来一些小食。
自然是火急火燎地搂抱,余伽汐俯身捞起宁祁,封住他的唇。触感像融化一半的奶糖,或是绵软的布丁,在余伽汐口中被吸吮舔舐。缺氧后的四肢被攀折或紧握,率先投降的人呻吟颤抖,宁祁软着身子向余伽汐展开自己的弱点。
“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大。”
走近时,望见一截雪白的手腕伸出沙发耷拉在地毯上,沿着紧致的手臂线条往上,是还在隐隐喘息的宁祁,身上凌乱的衣物以及毛毯半遮半露,掩盖住一些痕迹,未遮盖的白嫩皮肉晃眼又暧昧。
“吃点东西。”
不知何时暗黑色的天空开始暴雨如注,闪电撕裂云层,雷声轰鸣,掩盖住许多哭泣声。
“唔,我要。”那只垂着的手臂抬起来,勾住余伽汐空闲的左手,将他往前拉动一下,手心触到微凉湿润的液体,他心照不宣。
“啪——”
书房内,司郁面向窗外,点燃手里的烟,然后把玩起手中的金属火机,中途未发一言。
禽兽的自制力土崩瓦解,余伽汐甚至能听到它碎裂的声响,从前一秒还算清醒的大脑里咔嚓炸开,碎片飞快地沿着四肢百骸游走到双腿间,然后重组起来,形成难以控制的一种微痛感。
身后的余伽汐还是光着上身,只松松垮垮套着条家居裤,很痞地斜靠在沙发上,嘴里也叼着烟,左脸颊绯红一片。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火辣的刺痛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颌,余伽汐被扇得目光偏向楼梯口,司郁早已伫立在那看着他。两人视线交汇,接着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宁祁没有言语反馈,余伽汐也不需要答复,他只是习惯成自然,这些话每次他都要说,登台就要背熟剧本,何况他早就滚瓜烂熟。独角戏演员从来不需要搭档的回应。
吐出一个烟圈后,余伽汐先开了口,语毕舔一下口腔内壁,下手真狠啊,不禁在心里腹诽,最后望向站在窗
“他的瘾好像更严重了。”
“真是无情。跑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司洵把你喂饱了?”
那栋房子,四周都是过高的香樟树,天晴时阳光也无法照进,只投射在熙熙攘攘的树叶间,形成四散的光束,在每一面墙壁间晃动摇摆。而没有阳光的时候,光线昏暗沉闷,是一座囚笼。
他抓紧胸口的衣服抑制住自己的抖动,快到临界点时,他的后背抵上来一个人,伸手将他搂在怀里。感受到温暖后他回过些神来,抬头看到的却是司郁的脸,再将目光转向病床,那个本该此刻搂住他的人躺在那里,插着氧气管。
房间里只剩下唇齿相互纠缠的呜咽声,以及他们彼此间漫长又窒息的交欢。
医院,宁祁并不陌生,高二的时候,他总是要到这种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建筑里,那时的他是陪俞泱一起去的。
要挤进人满为患的电梯,和各种各样神色的人群挨在一起,然后有序地鱼贯而出,穿过长而幽深的走廊,拐进病房里,监护仪的滴滴声传进耳朵。宁祁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没有任何人,而白得扎眼的床铺上躺着的织雪阿姨变了模样,原来早已不是那个时候,春季早已过了一周,可他还感到寒冷,从头到脚。
余伽汐仿佛要干涸死于沙漠的旅人,绝望时终于看到一汪清泉般狂喜,靠近那个地方,以口舌急切疯狂地汲取泉水。泉水中央泛起涟漪,宁祁颤抖着揪住余伽汐的头发,向外推送,又因极致的快慰显得欲拒还迎,身体向前耸动,最后余伽汐起身贯穿他,撞碎他的哼叫,捣乱他的思绪。
回忆只停留在宁祁逃出洗手间的瞬间,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并无交集,这段不堪的回忆,本已经随着时间被封存。但突如其来的电话,又将其重新翻出,羞愧以及愤懑缠绕着宁祁来到司郁电话里提到的地方。
极致交缠的两具身体终于分开,宁祁躺回到猩红色的毯子上,仰着头剧烈呼吸。喉结处的红痣越发显眼,余伽汐低下头去吻,却被粗野地推开,只得泄气般将头搁在宁祁肩窝。
痒意和羞愤充斥着大脑,宁祁下意识挥出拳头砸到司郁的肩上,用了十成力气,司郁吃痛终于停下动作。得到解脱的宁祁一刻不敢犹豫,头也不回地飞快逃离,只留下地板上被丢弃的外套,还有身后情绪不明的司郁。
“别碰我!”前一秒的热情似火荡然无存,宁祁的语气与屋外的寒冬天气一样,冰冷无情,余伽汐知道那是他的瘾已经过了。
蛇的信子缠绕猎物的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