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傀虽然cao控门槛低,但缺陷同样很明显,攻击力相对较低、时效短等弱点导致其性价比不高。但重生在炼气期修士的身体里,池惑只能选择cao纵难度最低的鲜傀,没得挑。这位鬼修先是被散元丹伤了内在,现在又忙于消化三位修士的神魂和怨气,一时无暇顾及其他,池惑计算过,即使是性价比低的鲜傀也足够了。池惑早算到了这一步,毕竟这种丑陋低阶的鬼修最不讲信用,对方不可能放自己生路,必须先下手为强。目光猩红空洞的鲜傀朝鬼修撕咬而去,鲜傀只是杀人的工具,没有情绪和痛感,要比活生生的修士难对付许多。“你、你究竟是…?”无以复加的震惊从鬼修眼底闪过,他瞳孔微微放大,看向正在擦拭手指血迹的池惑。为了cao控鲜傀,池惑把手指给弄脏了。“难道你是醉鸦楼的人?!”鬼修得出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同为鬼修,但醉鸦楼于他们这些低阶鬼修而言,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池惑不置可否地笑笑,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三个鲜傀就供你享用好了,请趁热,慢用。”言罢,池惑朝洞外走去,被算计得透彻的鬼修不愿意放过池惑,追在池惑身后离开了洞xue。显然,慌不择路的鬼修已经忘记了三位修士曾在洞口布下的阵法。就在他踏出洞xue的一瞬间,阵法被触碰,熊熊烈火将他吞噬,噼里啪啦照亮荒野的夜晚。池惑就在距离洞口不远处的竹林里席地而坐,开始尝试着运气调息。说来奇怪,这副身体在池惑入住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就连脖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致命伤也在缓慢愈合,这在池惑看来,也是非常罕见的现象。待火势变弱,东边的天空也已经泛白,林间鸟鸣婉转,一夜大火也无法打破山林晨间的清静。池惑看这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在烧成灰烬的洞口扒拉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位鬼修的魂丹。他记得身体的原主提到过,他们外门弟子要想成为内门弟子,必须为门派提供一定的贡献,比如这枚鬼修的魂丹。这颗浑浊的魂丹,就是他今后的砝码了。薄雾弥漫山野,拿到魂丹后池惑不欲久留,朝下山的路走去。他知道这副身体内尚残存着一丝原主的魂念,用不了不久,这丝魂念就会像露水般,在破晓时分蒸发掉。池惑在心底对残存的魂念笑道:“喂,好歹我给你报了仇,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半晌。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祁忘。”“好的,我知道了。”
怨念已解,池惑能感知到原主的神魂在消散。“祁忘,后会有期。”从这天起,曾被天道欺骗一世、最后被前任们群起杀之的海王池惑,就要以祁忘的身份重返修真界。 入门(一)下山的路上,池惑遇上了在江边撒网的渔夫。他上前询问现在是何年月,渔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豁然笑道:“你们修行之人难道不记年岁的吗?”“也是,寻常人几十年的性命与你们而言不过沧海一粟……”“小道长,现在是天丰三十四年,记住啦。”谢过这位渔夫后,池惑在心底暗暗计算,天丰三十四年正是自己被天道书指引、准备出谷游历的年份,距离被围剿尚且还有一百年。也就是说,他以祁忘的身份重生回了一百年前。上一世,在灰飞烟灭之际,池惑终于勘破了天道。他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得知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他的出生、记忆、经历、抉择,甚至包括他存在于世这件事,都是被作者设定好的。他只是组成剧情的一部分,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说了算。根据作者的安排,池惑出生于西极州红沙谷,没人知道谁是他的亲生父母。据醉鸦楼的老板孟婆描述,那天谷里的风沙特别狂,还是小婴孩的他被遗弃在一汪血色池水里,过来染布的鬼女听到啼哭声,扒开池边的芦苇丛,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婴儿,当时还以为是个小女婴,就抱回了醉鸦楼。孟婆说,因为这汪池水名「祸」,所以给这个婴孩取名「池惑」。甚至还玩笑道,“生于祸水,将来定是乱世红颜。”池惑不知道孟婆有没有跟人下注打赌,如果有的话,她定可以稳赢大赚一笔。自被从祸水血池捡到那日起,池惑就由醉鸦楼众鬼抚养长大。因醉鸦楼是世人交易欲望之地,在此长大的池惑以多情入道,后凭借过人天赋,年少的池惑就成了红沙谷鬼主。但没多久,池惑的修行就进入了瓶颈期。无论他如何试图悟道都无法继续Jing进,后来,他选择顺应天道之意,离开世人闻之色变的红沙谷,通过四海游历的方式亲历人间情爱悲欢。孟婆也与他说过:“醉鸦楼每天都在上演情和欲,但「情」这种事,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再多也没用,必须深陷其中才能体悟真正的苦悲喜乐,获得真正的「道」。”小时候的池惑曾疑惑地问孟婆:“经历过苦悲喜乐之后呢?会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