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杨四主动承认自己师母的身份后，宋三就老喜欢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人家都是“孩子他爸”、“孩子他妈”，到他这儿就天天念叨着“孩子他师母”，吵得杨四悔不当初。“好。”林澍点点头，但他显然还是会自己权衡后，再做打算。“已知的法台有七个，你们每个去一趟花的时间都很久，我和宋三可以去几个帮你们收集。”“那也好，也帮我们省点事儿了！那些地方也都有管理局的人守着，安全些！”少年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师门同辈中，对于杨四，他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信任，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拿自己当亲弟弟疼爱。也只有他，才会在看到自己成绩降低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敲打他一番，再悉心教导，一遍又一遍。夏黎不觉想到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触动，真诚道：“四师兄、三师兄，真的谢谢你们。”或许是他突然这么认真，倒是让对面两个人愣了一下。杨四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行了，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好嘞！师兄们晚安！”挂了电话，宋三伸了个懒腰，嘀咕道：“夏九那小子是不是上火了，嘴有点肿啊。”杨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宋三太了解他，看出了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一般……他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卧槽……”两位同学又挑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打算就弄两块最普通的水滴状吊坠，只不过上面都刻一个名字。夏黎选了【dawn】和【sun】。林澍看着少年敲打出这两个字，问道：“为什么是sun？”“黎明为了迎接太阳才会存在。”少年笑道：“太阳和澍泽一样，雨润万物，加在一起，就是世界的恩泽。”“所以我是太阳？”男孩好笑地看着他摇头晃脑解释的样子。“嗯，万物生机都来源于此。”本来想说的是世界，但夏黎总觉得这个比喻透着浓浓的土味，就把话咽了回去。“不。”林澍摇摇头，正视着他的双眼：“没有黎明，太阳也不会出现，雨水也不能独自带来生命。”“所以黎明和雨水在一起，才是本源。”“……”听完他的话，夏黎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你说服我了。”他把【sun】缓缓删掉，敲打着【ra】重新填入。“这样好了！”少年又偏头想了想。“回头我戴ra！这样就一直平衡了！”“好。”男孩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看着屏幕上的两个词，有些发怔。他好像低估了，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感。十点半的时候，林澍回了自己房间，刚在床上躺下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消息。【4：一个人的时候联系我。】男孩微微一愣，皱了皱眉。他和杨四宋三之间的唯一秘密，就是耐重千岁的事情。有眉目了。
“杨哥。”“回房间了？”“嗯，刚回。”“我们找到了那个耐重的残留气息。”电话那头，杨四严肃道。“鬼气记录后，我和宋三又去了趟学农基地的法台。”“虽然没有见到法台本身，但是已经有了检测结果。”男孩的心有些揪紧，听着男人缓缓道出真相。“你没有看错，它的确去过那里。” 选址深吸一口气，杨四继续说道：“学农基地的法台记录交给我们，你不要让夏九靠近。”“嗯。”林澍应了：“我会挑几个地方，尽量远离那儿。”“但是这也有赌的成分，那个耐重有很大可能和斫龙阵相关，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他会不会去别的点。”“……”男孩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如果是普通的鬼怪，可以挑选白天，但是耐重修为太高，根本不怕阳光。”“是的。”男人揉了揉眉心。“我会把每个点都卜一下，先筛选一批，你再挑。”“好，我会小心。”“还有一件事。”对面的声音顿了顿，最后叹了一口气。“你们注意点，夏九农历成年了，但按你们的阳历生日算，总归还是没有成年。”“收敛点。”林澍一愣。“杨哥怎么知道？”“看出来了。”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男孩一时间哭笑不得。“放心，我们都知道的。”金陵城的春天，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特别完美。因为那漫天飞舞的毛絮。林澍沿着慢车道骑着车，后座的少年戴着口罩戴着墨镜，向旁边的人抱怨道。“柏叶，你能不能和它们商量一下，行行好别掉毛了。”“你以为它们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隔壁骑车的人哼道。顿了顿，少年又接着问：“柏老师，你说你都活了这么久了，还得装小孩儿陪我上学，会不会很憋屈啊。”前面的男孩也直了些身子，凝神听着。不是他们怀疑，是这件事实在需要查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