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店的接待员为这间房办理了续房手续。于是在最后一天里,窗帘从未被拉开,安排好的行程被取消,只属于两个人的疯狂长久地延续直到房门开启。
从黑夜白天的荒诞中走出,uea将手表扣上手腕,重新穿戴得整整齐齐,就像第一天登上飞机上时的那样。但在行李箱里放着荒诞结束后的罪证,那件记录着一切的衬衫将被带回uea生活的国度,作为回归正常的生活后特殊的纪念。未来,他会想起这次短暂的旅途,一生只一次的放纵。仅此一次,于是他抛弃所有底线,不再持有任何犹豫,灵魂彻底沉沦。但身体已走出酒店,而生命仍在继续,他依旧会决定给自己的人生添加一段健康、长久的恋情,与人交心,与人互相陪伴,而非从此堕落,走入歧途。
kg神清气爽地跟在uea身后走出酒店,他们把行李箱搬上汽车后备箱,而机票也已订好,他将和uea一起回国。一路上,他主动搭着uea的肩膀,这些亲密的接触在今天从未被拒绝过哪怕一次,甚至在机场大厅的座位上压着uea用力地深吻时对方也只是绷紧了身体略微有些紧张。他玩弄着uea白皙纤长的手指,把人揽在怀里,只要一侧头就可以吻到uea的脖颈,而uea纵容着这一切。
上了飞机后,由于过度运动且缺乏睡眠,使uea有些困倦,他歪头靠在机窗的方框上,合起眼但是微微皱眉,在颠簸中睡得并不安稳。而kg当然主动且小心地将uea的脑袋搬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并要了一条毯子盖在uea的膝盖上。即便不久之前对这具身体进行过疯狂的索取与占有,kg还是对uea产生了更深的渴望,如果在以后也能和他做爱就好了。但是他忽然忆起自己从不违反ons的准则,他从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过那些和他发生过关系的人,而反过来主动联系kg的则被kg客气而礼貌地对待,再没有成功被领到床上去过。他和uea也本该如此,不是吗?kg先向对方堂而皇之地亮牌,表面自己是游戏规则的践行者,而uea同意了这点,自然也一样遵守规则。uea他应该不会再和自己联系了。想到这里,kg转头看着uea沉睡的面庞,手指在触上红润唇瓣的那一刻停下了。那个晚上……uea为什么那么害怕雷声?从他见到uea的第一刻开始,他就轻易地看出在uea若无其事的眼神中深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但那脆弱又坚硬的外壳从未被击碎,哪怕在那个雷声阵阵的夜晚。kg听说过类似的症状,一旦发生,就能够立刻轻易地击溃一个最强大的成年人的防线。但不论是因无助而颤抖,还是因欢愉而颤抖,uea都没有让他走进过内心。而这也是kg第一次产生想要走入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想法。
飞机停下后,他们走出机场大厅,泰国的滚滚热浪将把他们带向两个不同的方向。uea拿出手机叫了车,和kg道别后就向不远处停下的计程车走去,迈出的每一步都在离目送着他的kg越来越远。
大概等到uea坐上车后,司机就会一脚油门驶出机场绝尘而去,而uea甚至没有留下kg的任何一个联系方式。就在打开车门之后uea突然生出了一个冲动,他几乎就要回头去不顾一切地和身后的kg重复一次又一次热烈的亲吻,瞬间身体的记忆翻涌上每一寸肌肤,但uea还是没有那么做,他克制住内心的欲望,用力抓紧了车门,低头往里钻去。
就在这时,kg喊住了他。「喂!」
uea回过头,「等等呐-」,就看见kg快速上前几步,从uea手里自然且熟稔地取过手机,输入了一长串备注kg的号码,拨号后在自己的手机上同时也存下uea的号码。uea全程注视着kg因认真输入而垂下的长长的睫毛,然后看着kg抬起头来灿烂地对他笑,「回去之后,call我!」
「byebye」uea弯了弯嘴唇,拿着手机钻进了计程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