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课文是康儒鹤用钢笔抄的,眼泪水一浸湿,就糊开一处。
许博裕默默解下左手的手环递给他。
他们职工的手环就是月亮背面菜单中隐藏着的会员卡,可以用来打开会员专属的工具游戏柜。
一篇《春》被工工整整地手抄在纸上,这算是这个房间的小恶趣味,被可以在受罚过程中读课文。
“其实……热熔胶还有一根……藤条的那些袋子全在书……书柜里……爹我……我错了,咱要不别用这个……”许博裕艰难地指了指旁边的书柜。
所幸周靖睿只抽了二十下就把工具放回袋子里了。
他抽出一条黑色大约小拇指粗细的工具,工具的柄部是白色牛皮包裹,有一说一,还挺漂亮的。
“盼望着……盼望着……”许博裕一脸痛苦地读着面前的课文。
周靖睿倒是不急,调转工具让人抬头,轻抚了一下他一半的脸与下巴表示鼓励。
还是忍不住稍微躲
他摸着小猫自言自语
“你是真的一天不揍就难受是吧?藏工具也就算了直接给我融了”周靖睿每一停顿就打一巴掌。他手劲极大,隔着裤子也可以把许博裕揍得直哼唧。
“从昨天下班你不就在期待今天的游戏吗?明明知道我今天上午很忙又和以前一样一直打电话,接了就给我挂了,然后隔几分钟又打。”周靖睿站在他面前低下头看着他。
不过,说完这句话周靖睿就停了下来,拽着人的衣服把许博裕拎起来坐在沙发上。
“工作手环带了吗?”他看着许博裕欲求不满的眼神笑着问。
“四……”
许博裕白了脸,愣住了,他胆怯地瞅着周靖睿准备垂死挣扎一下。这他是高碳纤维啊,地狱级的痛感啊。
“只是怕你一会儿撑不住倒了加罚次数太多,导致明天你不能上班而已。”
“为什么门没有关好啊!”
“哎,一个能挨的都没有。”
许博裕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现在大脑充斥着两种复杂的感情,激动以及害怕,扣着沙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两腿却发麻的无力。
问题是,什么时候这篇课文读完,什么时候皮带才会结束啊……
很重的一下不巧砸到目前受伤最为严重到区域,许博裕猛得颤抖,本来堆在眼眶处的眼泪直接坠下,落在课文上。
“呜!一切……一切都是刚……疼!”许博裕受不住了,忍不住用手臂往下撑,可这样反而会让手更疼。
“轻……啊!”
“不知道诶……”许博裕扣着沙发如实回答,这时他才发现,书房的门是半开的。
康儒鹤无聊地摆弄着摊桌上的小猫,二楼的声音不断传来,毕竟没有关门,而且现在这么安静。
还没有说完周靖睿就甩上去了,许博裕直接握着左手倒沙发上。
许博裕吸吸鼻子,读课文的声音已经沾染上不少哭腔了,继续读到“水涨起来了……”
手心上立刻出现了一条深红色的种痕。
“没没没!啊五!”
举着手真的好累,还这么疼,救命了。
许博裕感觉自己离哭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双手撑着桌子的边缘。刚刚被抽肿了的双手撑桌真的不是一般的疼痛。
周靖睿抽出一个米黄色的布袋回答道“这个房间的门故意做成这个样子的,也是,你好像没有玩过这个房间,不过现知道了也来得及。伸手。”
“走神?”
疼得和撕裂开了一样,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他受不了。刚才真的只是还没有彻底做好心理准备。
周靖睿拉过他的手臂还算温柔地给他揉着微微僵硬的小臂肌肉,这倒是给许博裕吓了一跳。
“你知道最新进的一批货是什么吗?”周靖睿用手环刷开柜子随口问道。
嘛的以前可是不管多疼,罚完手心是直接拿板子抽手臂的。
周靖睿选择了皮带,真的毫不留情地打在许博裕身后,左右各一下,几乎就是连击。
两只手上的痕迹像是被好几条红色丝线缠绕着,伸直双手久了非常酸,又酸又疼。
呜呜呜daddy是不是找对象了这么温柔。
周靖睿的技术很好,似乎已经打了十来下了,许博裕身后一片深红带着微微的紫色,但是依旧有着弹性。他这才慢慢放缓了速度。
呜呜呜就知道你个没良心的。
许博裕知道他的意思,又是自己最讨厌的看着自己受罚。
两个人静止了几分钟,许博裕低着头伸出手。
“对不起……”许博裕重新坐好,伸出双手,即使整个人都在打颤。
许博裕疯狂揉手哈气,总是感觉这样手就会好受一点。
他很少会在游戏过程中说话,和许博裕之前处了怎么久,游戏的过程中全靠默契。
许博裕指骨抓紧扣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气,任由眼泪珠子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