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问“他们在撒什么”小二“撒的是五谷,寓意来年五谷丰收。”伯景郁“要撒七日”小二“是,要撒足七日。”“那得撒掉多少粮食”伯景郁看他们一把把地往外撒粮,这些粮食落在地上,巡街的人从上面踩踏,这些粮食便不能吃了。小二道“等巡游结束,城中的养鸡大户会把鸡放出来,再由鸡吃掉。”伯景郁“不是祭农神的吗怎么又要让鸡吃掉,难不成这鸡是农神。”小二赶紧制止伯景郁的话“可不敢瞎说,冲撞了农神,万一影响了来年的收成。”庭渊示意伯景郁别再说了。总归这些粮食喂了鸡,迟早都是要喂鸡,让鸡吃了也比真浪费了要好。伯景郁便依了庭渊的意思没再继续说话。在堂中用了饭后,各自回房睡觉。到了夜里,迷迷糊糊地听见有女子在哭喊,庭渊起身掌灯来到外面。伯景郁听力比寻常人好,他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在走廊相遇。“你听见哭声了吗”伯景郁道“听见了,好像是西北方向传来了。”声音急切,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吓的。伯景郁“我去看看,你留在房间里。”庭渊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危险。”伯景郁看了庭渊一眼,说道“你跟着我才危险。”庭渊“”这时住在隔壁的惊风也拿着剑出来了,“殿下,有哭声。”伯景郁“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伯景郁同庭渊说“你回房等着。”见确实用不上自己,庭渊转身回了屋。伯景郁和惊风下楼,刚到楼
与庭渊坐一桌,惊风与杏儿平安许院判坐在一桌,赶马车的位守卫坐在一桌。一路走来,伯景郁早就学会了放下架子,他与小二攀谈,“我一路走来,到了这西府境内,官道比起其他地方格外的热闹。”小二看了一眼棚前的官道,笑着和伯景郁说“听客官的口音,像是远道而来。”伯景郁点头,看了庭渊一眼,说道“我们从东北府永宁路而来,兄长身患顽疾,听闻西府名医众多,带着他来求医的。”小二看了庭渊一眼,只见他面色惨白,没什么精气神,看着确实是身患顽疾,“我们西府富饶,路上大多都是来西府做生意或者是谋差事的,也有些同你们一样来看病寻医。”小二指着路外绵延数里的农田说道“我们西府的粮食那是要供给天下的,西北府谷物一年生两季,西府家家户户都有田地,每年到了农忙时,要大批量地雇佣人手帮忙种植或是帮忙收割,工钱给得足,自然有人愿意来,再者西府水域发达,农忙过后沿着水域江海打鱼或是在码头做工,一年少说能有十两银子,所以每年春夏季入西府的人特别多,到了秋冬季他们就会返乡,来年再来。”伯景郁“原来如此,他们是赶着入西府收割稻谷”小二点头“是了。”西府境内事宜耕种的地占了西府所有土地的六成,开荒出来的只有成,却也是漫山遍野的都是农作物,凭借西州自己的人口,无法覆盖全部耕地。农户手中的耕地大概占总耕地的成,还有五成左右是官府的田地,这些田地租给当地的地主或者是商户,由他们自行打理,所种粮食成归官府,剩下的归商户。地主商户有些是以粮抵工钱,有些则是发现银,比起现银,本地的工人更愿意要粮,市面上的粮价比地主商户给他们抵扣工钱的粮价要高,家中种田还需要上税两成,剩余的粮食加上工粮,能够一家吃饱穿暖还有余粮,有些家庭就愿意多生,余粮卖钱也能供孩子读书。田里多养鱼养鸡,百姓生活富足,因此中州官员西府入仕为官最多。剩下两成左右的田产,由驻军掌控,供给军营,由农兵和流放过来的犯人一同耕种,除去日常消耗,其他的全归驻军,数量上报兵部,由兵部统一对多余的粮食作调配。这些粮食多数是留在地方军营,以备不时之需。西府与西州接壤,西州叛军虽多年前被镇压,却并未彻底清除,因此还有不少叛军时不时偷袭西府各处驻地,西州粮食收成不好,得依靠西府为他们运送粮草,这些粮草经常在半路被劫,叛军利用西州地形,藏匿于山林中,西府也不敢贸然派兵前往,一不留神就中了瘴气小命不保。伯景郁问道“那你们西府一亩地收成能有多少呀我看着谷物长势比别处好很多。”小二见伯景郁感兴趣,也就多说了几句“我们这里好的一亩田产石粮,有些肥沃的地能产四石,不过这些基本是官田,其他地方亩产差的一石好的也就两石多。”“那地确实肥沃,早知如此,我祖上就该来此多买些田地。”伯景郁笑着说。小二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即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庭渊问伯景郁“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伯景郁“大致的数目是没错的。”但若真有人欺上瞒下,给他们看的账目,必然是伪造的。此去霖开县还有两日距离,伯景郁道“不妨沿途多看看。”休息了半个时辰,一行几人启程。入夜前,落宿在金阳县城客栈中。伯景郁扶着庭渊下了马车,走进客栈。一路走来,他们也落宿了不少县城客栈,大多县城天黑后就开始收摊了,金阳县天黑了反而更热闹了。伯景郁有些好奇地问小二“今日城中可有什么节日”小二道“客官是外地人吧。”伯景郁点头。小二“怪不得,今日是我们西府的农神祭,每年都要举办,连着举办七天,家家都要在门口摆上一碗米,一把谷穗,祈求来年丰收。”街道外面,游街的队伍正好经过。有人抬着轿子,轿子上抬着装扮漂亮的姑娘,一路吹吹打打,有人往空中不知道在撒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