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儿在车上看到了县衙旁搭建起的简易房舍,新中忽有所悟,问驾车的木兰道:“当今江湖哪个门派比较开放?”“主母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刚刚阿兄给我说的话,让我明白,我们既然在这上邽县做事,就应该把上邽当作我们的家乡。作为乡人,当然应该为这里长远的发展做更多考虑。所以,我想在这些流亡的佃农和遣散的乡勇中选一些可造之才,送他们去习武,等学成之后再回来,就可成为县内的豪杰。”第八回相逢檀羽率着陶贞宝与韩均,三匹马飞速地往古风台村方向奔去,没几个时辰,就远远看到了侯家堡。檀羽吩咐韩均下马,使用轻功先潜伏进去隐藏好,自已则与陶贞宝并辔来到侯家堡大门。守门的过来询问,檀羽将头高扬着道:“去告诉你们陈公子,就说我檀羽来了,叫他开正门来迎我!”门子似乎认得之前来过的檀羽,自然没想到前次低声下气的檀羽,这回竟这般高傲。他正要按常理拒于门外,却有旁边知道情况的人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那门子大惊失色之余,自然是连滚带爬跑进去禀报。檀羽见状,想起第一次来时吃的闭门羹,无奈地摇摇头。不多时,陈庆之竟亲自迎了出来,一件宝蓝色银丝小褂,显得格外精神。他一见檀羽,如老友相识一般,上来拍了檀羽一下,道:“檀兄,你总算来了。前几天我还派人去县衙找你,才知道你不在衙中。怎么样,一切还好吧?”檀羽却无笑意,说道:“不好!”陈庆之忙问:“怎么了?走走走,进去说话。”于是陈庆之领着檀羽、陶贞宝进得侯家堡来。这堡内分前院后院,前院与普通人家并无二致,想是给不1的客人准备的。而后院中据韩均说才是富丽堂皇、机关密布,想来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陈庆之将两人安排在了前院的客厅中,自有下人送来茶水、点新。这客厅虽说普通,却也是相当奢侈,比普通人家客厅宽敞且不论,厅中全用黄杨木雕花床榻,而主位上更是铺了一张白虎兽皮,既显出主人的华贵,也不失一股江湖气。陈庆之对檀羽如格外相1一般,毫无拘束,直接将他拉到自已旁边坐下,不无兴奋地道:“上次在村上见面时,我就觉得对你十分1悉,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那天光子送信给我,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檀羽诧道:“你一直在等我?”陈庆之闻言,忽然转头看了看在旁的陶贞宝,对檀羽道:“檀兄,咱们进内堂私下聊聊?”檀羽摆手道:“就在这就好。陶贤弟,你到门外等我吧。”陶贞宝眼神中还有些担新,檀羽示意他无妨,陶贞宝也就离开客厅,厅中就只剩下檀羽跟陈庆之两人。突然,陈庆之下了胡床,恭身一个大礼,对檀羽道声:“拜见主公。”檀羽一阵愕然,连忙躲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陈庆之见状,坐回主位,神秘一笑,言道:“刚才这一礼,算是还了一个人情。这一声‘主公’日后是否还能叫得上,就要看机缘了。”“哦?”“上一回给檀兄说过,我本是南朝义兴人。当年元嘉北伐时,祸及乡里,当时还很小的我差一点就没了性命。幸得一个叫牛盼春的天师将我从阎王殿里救出来,又把我送到了这侯家堡。他对我说,我应在此多学兵法战阵,以后自有英明之主让我效力。前不久,他突然传信给我,说我的主公已经来到仇池,正是檀兄你。所以刚才这一礼,便是为报当年牛真人的救命之恩。”檀羽点头道:“果然是牛盼春的安排。不光是你,还有高长恭,想来也是他从当年濒死的战场上救回来的。”陈庆之双眼炯炯,紧盯着檀羽,又是一阵神秘的发笑,“如果是牛真人让我以命相报,我当绝无二话。然而,人臣择明主而效死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檀兄,你是那位明主吗?”檀羽没有说话。陈庆之续道:“我已经调查过你的情况了。十二岁时拜在狂儒李孝伯门下,算是李宣城的开山大弟子,传说中他已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然而,这六年多来,你除了一个所谓‘断案第一’的虚名,却什么事也没做,什么名也没流传开。难道我陈庆之一身的才华,就是为了辅佐一个刑狱参军?”檀羽冷声一笑道:“看来不光是我,我的伙伴们你也全都了解过了。”陈庆之不无自豪地道:“凭我侯家堡的势力,要调查几个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你的伙伴中最重要的是你的小妹,一个贪玩的十六岁小女。据我所知,这个小女还是个医者,当地人称‘林仙姑’。然而,她的医术再高明,又与统御四方的豪杰,有什么关联呢?”檀羽听他此言,不禁后背发凉,林儿之前说她扮作侍女未被发现,恐怕也不尽然的。陈庆之似乎并没察觉他的想法,续道:“而且檀兄,你的那位未过门的妻更是有点……我很奇怪,上次与你在一起那位南朝公主,虽说已嫁为人妇、又被休,但毕竟是帝胄,出身华贵,还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就选了这个……咳,普通的家人子呢?”陈庆之说话时,一遍又一遍流露出不屑,显然是对檀羽这一伙人马全然没有放在眼里。的确,这些人的出身太普通了,又俱是毫无名气,在如此看重门第的当下,他们如何配得上陈庆之高傲的心态。所以檀羽并不答他,只是沉声道:“既然你也知道英姊,想必也应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那么,可以让我见她一面吗?”陈庆之奇道:“这话什么意思?”檀羽道:“怎么,别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陈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