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小土狗会自行离开,却不想它跑出去一段路后还时不时回头看他,又放慢脚步。一来二去温知南大概知道这小家伙在给他带路。正巧没事,他也就跟上了。却不想越走越深处,直到来到个菜园子面前,小土狗停下冲他摇摇尾巴,突然扔下他不管了,就在旁边自顾自地玩起来。温知南干脆走进去瞧瞧,顺着小道走在菜园的田埂上,有蔬菜大棚,也有露天的。而就在露天那块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弯腰挖着菜。大概是顾及着根jing,用铲子铲松周边的土后又用手向下细细挖着。结实的臂膀裸露在外,发力的时候肌rou鼓起猛地拽出来,显得动作有点粗暴但是利索。只是刚暴力拔出缸豆角的叶子和豆荚,脑门就吃了外公狠狠一记爆栗。“臭小子,都给你扯坏了!”温知南站在远处噗嗤一声笑出来。向来稳重的阿晾还能有被教训的一天?没认错,那头确实是阿晾和外公,小土狗还真挺厉害,不仅知道他要去哪,还能给他带过来。外公教训完阿晾之后没再管他,转身回大棚里浇水去了。温知南干脆走过去,临近地里的时候土更加松软,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垮过去,原本是想吓阿晾一跳的,轻手轻脚地从他背后靠近,准备伸手拍拍对方右肩然后躲在左肩,谁知刚伸手触碰到阿晾肩膀,就被迅速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一股力道就将他过肩地要摔倒地里去。一阵失重感传来,霎时间天旋地转,好在千钧一发快落地的时刻,阿晾又猛地拽住了他的手,温知南的背部离泥巴地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听见阿晾笑他:“小样,还想偷袭我?早在后边笑的时候就知道你来了。”可恶,原来这么早就被发现了。见到阿晾之后,温知南确定他状态比起昨晚好了许多,顿时野劲儿也起来了,忍不住就想折腾闹一闹。他佯装痛苦嗷嗷叫:“嘶啊,手,手抽筋了。”阿晾顿时紧张,手上力道放缓,改为半蹲着托着他的腰背,重心也随之向前倾斜。温知南嘴角一勾,趁机拽着阿晾就往田里倒去,两个人一起扑倒在泥巴里。温知南腾出一只手,将泥土刮到阿晾鼻子上,也笑他:“小样,给我一起下来吧。”泥土本身并不脏,只是不好看,还碎碎地扒在头发丝上,嗅到的都是清新的气息,带着蔬果的香气。两人躺在土地田间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笑了起来。外公闻声赶出来,一瞧胡子都要气歪了:“你俩,你俩臭小子,一会功夫不见着就往田里躺着睡觉是吧,老子秧苗都差点给压坏喽!”温知南赶忙爬起来,还想道个歉。阿晾拽着他就往院子方向跑:“不好!要挨打!”
只见外公真在大棚旁超起个扫帚,气势汹汹地就朝他们过来了。温知南被阿晾拽着跑在后面,脚下踩过一块又一块的青石砖。而他也几乎是借了阿晾很大的力才如此轻松地跑得这么快。一时心跳和喘息都有点赶不上趟。他 即兴当天吃完饭,纵使多有不舍,和外公外婆告别后两人还是乘车回去了。碍于在乡下时两人的专注度都放在生活上了,回去的路上温知南才想起去a市的起因是霍景泽的邀请。路上,温知南脑袋靠在阿晾肩膀上,思绪万千。两人一路打打闹闹上车,过了两天农家乐的日子,正是处于舒心愉悦状态,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温知南突然问道:“你好像这两天都没有问我霍景泽那天跟我说了些什么。”阿晾肩膀微僵,顺着问道:“唔,那天都说了些什么?”前头司机耳朵竖起,但温知南没有说话,低头沉默。见状阿晾情绪也紧张起来了些,语气中带点急切:“他有为难你吗?有欺负你吗?”温知南抬头看了眼阿晾的眸子。几乎是一瞬间将对方眼中的情绪记下来,迅速垂眸,放进脑海中再细细琢磨。他怕自己过于探寻和打量的注视会让阿晾产生怀疑。然而那担忧和紧张的眼神中并没让他寻到破绽。温知南向下滑,将脑袋又向下靠了靠,枕在鼓起硬实的胸膛上,能听见对方胸腔下跳跃的心跳,他略带点委屈的鼻音轻声道:“对,被欺负了。”“他……怎么……”温知南抬起眼眸,只是稍稍一酝酿眼中就蓄满盈盈水雾,梗着脖子看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声音却委屈颤抖:“他碰我了……”这回轮到霍景泽沉默了,他眼神露出些茫然的神色,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直到回过神来温知南水汪汪的眸子又在紧紧盯着他,有种被小狐狸窥视的感觉。在一瞬间,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亲昵地低头用鼻尖与温知南相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