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发现十七岁的弟弟和七岁的弟弟一样都还是要哄的,他赞美道:“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他瞥了眼梁锦奕道:“是夸你的,弟弟。”梁锦奕满意勾唇,又追问:“那哥哥喜欢我长大了的长相吗?”弟弟简直是没完没了,江觅心道。“梁锦奕,你不是这么重视外貌的小朋友吧。”江觅叹气道。“哥哥,你喜欢我现在的在长相吗?”没得到回答,梁锦奕继续追问。江觅只好说:“喜欢。”“有多喜欢?哥哥。”江觅:“……很喜欢,最喜欢。”梁锦奕蹙了下眉,指责道:“哥哥,你又在敷衍我。”恰好这时遇到了一个红灯,江觅踩下刹车,转过头望着梁锦奕,诚恳道:“锦奕,我说的是真心话。”梁锦奕目不错珠盯着江觅看了几秒钟,低声轻笑道:“好吧,我相信哥哥。”话落,不等江觅开口,梁锦奕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江觅的脸,含笑道:“我也很喜欢哥哥的长相。”江觅余光扫见红灯变绿,他坐直身体,踩下油门的同时笑着应:“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欢哥哥,你六岁的时候就喜欢哥哥了。”五点十分,江觅抵达孙家,他在车上换好了伴郎服,然后上到孙家。孙家今天热闹非凡,屋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人,部分还穿着汉服。孙天望早就换好了新郎服,江觅的伴郎服是暗红色,他的新郎服是正红色的,而且非常华丽,上面用金线绣着龙翱九天的图案,面料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灯光下,竟然还有些流光溢彩。孙天望这两天脸上长了几个痘痘,他表妹用遮瑕把这几颗痘痘藏起来,又给孙天望修了修眉毛。好不容易从表妹手里逃脱,孙天望见江觅到了,走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又介绍另外两个伴郎给他认识,另外两个伴郎都是属猴的,他好不容易从三十年的朋友圈寻摸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远方表弟,一个是他大学学弟。彼此见过之后,孙天望盯着江觅身旁的年轻男子,问江觅:“这就是弟弟?”江觅笑着嗯了一声,他要带梁锦奕来参加孙天望的婚礼,自然提前给他说过。孙天望感慨道:“长得果然很高了,以前你和梁绪平还老担心弟弟长不高。”聊到了梁绪平,孙天望又道:“梁绪平他怎么样了?”梁绪平虽然去探访祖国的大好河山了,但是孙天望的婚礼,他本来是打算回来参加的,甚至他都提前买好了机票,不过他最近在云南,前天晚上吃了顿野生菌子,昨早上就进医院了。
现在在医院躺着,没办法来。“应该明天就出院了吧。”江觅道。两人聊了几句,孙天望又连忙把江觅和其他两个伴郎叫过来,嘱咐了一些事情,中式婚礼和西式婚礼有些礼节上的不同,当然大概是,不同的婚庆公司和其他婚庆公司的仪式有些不同。孙天望的妻子叫周甜,也是北市人,距离张家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不过从张家到周家是往城外开,早晨不会堵车,但是以防万一,迎亲队伍不到六点,便开车赶往周家。到了周家小区后,距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众人在小区里等了半个小时,等到了吉时,上楼接亲。江觅穿一袭暗红色祥云纹长袍,手里拎着一个同色的纸袋子,里面全都是小红包,到了周家大门,他和新郎官塞了无数的红包,又回答了好几个伴娘的问题后,周家大门终于向他们敞开。然后就到了第二道门,新娘子的卧室房门,手里的红包消耗殆尽,新郎官答对了伴娘团们关于新娘子的所有问题后,第二道大门也向他们敞开。接着就是接亲小游戏了。由于今天是中式婚礼,游戏也是传统小游戏,第一个是喜果归位游戏,第二个是做催妆诗,不过虽然叫催妆诗,但也没有要求大家现做,含新娘子的名字诗词即可。孙天望是学霸,学霸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学霸,虽然伴娘们要求的数量有些多,大家绞尽脑汁半晌后,也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第三个小游戏,是传统的投壶游戏。一分钟内投中九根红色羽箭则算成功。孙天望很有自知之明,他没这个技术,两个伴郎也都是不运动的,准头不好。江觅接过了伴娘手里捧着的箭盒,站在规定的投壶线外,道:“我来试一试。”说完,他示意围着他的人微微散开一点。大家微微散开,给江觅留出一些空隙。新娘房间大,需要命中的红壶距离江觅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江觅微微弯腰,将手中的红羽短箭投出。没中。江觅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将手中羽箭掷出。羽箭投中壶口,发出细微的声响。江觅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着这个姿势投出了第二根,第三根。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望着江觅手里的羽箭,和羽箭最后落下的位置。只有一个人例外。梁锦奕手里拎着两个红色纸袋子,刚刚装小红包的,他自己有一个,孙天望让他记得给往前凑的小朋友发,另外一个是已经空掉了的,江觅刚刚自己发完了红包,这个纸袋子没地方放,随手给了跟在他身后的梁锦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