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现在每天都有来这吗?”金信勋的声音少一分稚嫩,多了一些沉稳,添了一丝浑厚。英川奈惠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她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神飘渺,居无定所。“想说什么,伱就说吧。”金信勋深知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只是心有余悸罢了。她转过身,冲着他微笑地摇了摇头,随后带着一丝无奈长叹道:“信勋君”金光灿烂的太阳光柔柔地把她娇小的身影裹住,仿佛那种华光是自她体内迸射出的。“君?”金信勋抬起眼,有些困扰地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在她名字的末尾加了一个“君”字。以前的她只在喊其他男士的时候才加“君”她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掩饰道:“我习惯了”“那,伱应该习惯一切了”金信勋心有不忍,但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伤人。英川奈惠笑了,笑容中带着浓浓的苦涩。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不留情。“其实”英川奈惠说到这,梗咽了一会儿。继而她望向天边的云彩,继续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就试着忘记!”金信勋突然好恨自己,仿佛伤害她已是他的习惯,怎么改也改不掉了。
从两人之间缓缓流过的空气渐渐凝固住,英川奈惠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很痛,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包裹着的心,还是碎了。四分五裂,让人撕心裂肺。悄然间,有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细心的金信勋觉察到了那在太阳底下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包含着满满的忧伤。英川奈惠提了提神,淡淡道:“我知道了”原本澈明如雪的双眸此刻间有难以寓意的哀愁。“我这次来,是让你帮我一个忙的。”或许他就是如此冷血无情吧,儿女私情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能帮的上的,我一定会帮!”纵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像他一样狠。金信勋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反悔,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伱能从日本把你爸爸请过来么?”“爸爸!”英川奈惠轻轻念着,声音瑟瑟发抖。金信勋深吸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对。能把你的爸爸从日本请过来么?”“信勋君,伱真的好狠!”英川奈惠不禁脱口而出,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洒在地面上,溅起朵朵剔透的泪花,然后又渗了进去。她当初为了他,不顾爸爸的反对追随者他来到了这里。现在,他却要让她去请他爸爸过来,她爸爸会饶过她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说不定她爸爸又要让她嫁给那个令人讨厌的牧野净。“你知道,如果我回去,代表着什么!”英川奈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他真的忍心把她拱手相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