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若揭。因此,若是让瓦剌王找到藉口──无论这藉口有多么微不足道,他都会趁此机会进攻畏兀儿族的。”倒抽了口气,紫乃夜连忙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让自己稍微镇定下来,再忐忑地问:“那那怎么办?”墨劲竹再次把紫乃夜的空杯斟满了。“所以我们要赶过去帮忙。”不自觉地,紫乃夜又一口喝干了酒,才不安地呐呐道:“我们行吗?”又斟满了。“当然行。”“真的?”“真的,我保证不会让你义父吃亏的。”很奇怪,虽然只是几句空话,但紫乃夜就是信了墨劲竹,于是,她松了一大口气,无意识地又把酒喝干了,而后微仰起酡红的娇颜,蹙眉纳闷地说:“奇怪,我的头怎么晕晕的?”看来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公主累了,”不过,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墨劲竹遂取回她的酒杯,并顺手扶她躺下,还“体贴”地替她褪下外衣、脱下鞋子、盖上被褥。“睡下来会舒服一点。”“唔可是我还不想睡耶!”“那么我陪公主一起躺着聊聊天吧!”话落,墨劲竹便顺势脱衣上床,睡在她身边。未经思索地,双瞳已然蒙胧一片的紫乃夜便很自然地偎进了他怀里,早就忘了她从来没有和男人同床共眠过这件事实,更忘了今天晚上是她的新婚之夜。“那我们要聊什么呢?”“嗯聊聊公主在畏兀儿的生活吧!”“哦!那就啊!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说畏兀儿语的呢?”“从我们订亲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学习畏兀儿语了。”墨劲竹若无其事地揽住了她。“这样啊!那那位沈公子呢?”“他有位好友是畏兀儿族人。”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口上。“原来如此。不过,即使你不会说畏兀儿语也没关系,因为我会说汉语喔!”“我知道,”他悄悄地掀开了她的内衫。“直到八岁以前,你都是说汉语的。”“原来你都知道啊?”“对,我都知道。”“唔恩人、呃!不,夫夫君,你在做什么呢?”“我在听你说话。”“可可是你这样很痒耶!”“待会儿就不痒了,你继续说吧!”“哦!那我们说到哪儿了?啊!对,说到我在畏兀儿的生活”自然,新婚之夜是不可能纯聊天的,至于他们会聊到哪里去,那也只有他俩知道了!“大爷,原来你也很诈的嘛!”当墨劲竹特别吩咐他多准备两壶酒到新房里去时,沈君陶就想到那两壶酒到底有什么功用了。“大野狼好像都是这么吃掉小白兔的喔!”虽是新婚,仍习惯天一亮就起身的墨劲竹淡淡地瞥一眼满脸暧昧之色的沈君陶,而后轻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是早已答应过她生父,无论要做什么都得撇一边,先成了亲再说,偏偏又碰上瓦剌王蠢蠢欲动,否则,我也不用这么急的赶过去帮忙。既然没有时间让我们相互之间多熟悉一点,就只好这样了。”这么一说,又挑起沈君陶的好奇心了“大爷,公主的生父到底是谁?”两人在院子里的鱼池傍闲聊,他却老是居心不良地往后偷觑着新房门口。“为什么那么急着要你们尽快成亲?又为什么非得要成了亲之后才能回中原?”“怎么又问了?”墨劲竹好笑地摇摇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回京之后不就知道了吗?”“小气,现在讲一下又不会少根毛!”沈君陶嘟囔着。“那我们要不要找帮手?”略一沉吟“暂时还不用,”墨劲竹毅然道。“可以告知他们这儿的情况,可是不用急着过来,如果瓦剌王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鲁莽,或许根本用不着他们帮忙也说不定。”“哦!了解了。”听起来好像不会有什么大场面让他发挥,沈君陶的模样看似有点失望。“那我们要不要”话说到这儿,忽地,从新房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两人刚始一怔,随后又是一声重物坠地声,墨劲竹忙回身赶过去。“待会儿再说,我得先瞧瞧她去,免得她被她自己给吓死了!”呆呆地望着墨劲竹一眨眼便消失在新房门后,沈君陶不由得直叹气。“准是昨晚不小心让公主喝太多了,所以唉!娶到一个什么都不懂,又这么胆小的妻子,真不晓得是大爷运气好,还是不好?”注:回族习俗,订婚的男女双方在结婚前一个月,新人不能见面。在结婚的前一天或当天凌晨,新郎才到女方家举行“尼卡罕”仪式。仪式后,男方即可迎娶新娘。回族称新娘为“新姊姊。”新姊姊临行前要大哭一场,即使没眼泪,也得硬挤几滴出来亮相。在迎娶的路上,若遇到水井,要用红布或红纸覆盖,表示新人将来不会遇到坎坷。娶亲途中,还不能与其他的娶亲队伍相遇,若不期而遇,新娘要相互交换裤带,以防“冲喜。”仪式上,宾客们会向新人索要“喜物。”新郎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盘核桃、红枣等撒去,引得男女老少争相抢拾,以求喜庆。随后,主人便会邀请宾客入席欢宴。青海回族民俗,宴席三天没大小。新婚之夜,亲戚邻友们要来戏新人,谓之“闹床。”年轻人撕光窗纸,乱扔炮杖,以及其他恶作剧,不到心满意足不罢休。最有趣的还是戏公婆一幕,新媳妇莅临之日,客人们以锅灰、墨汁,甚至各色油漆把公婆的脸涂成五颜六色,拉着他们到处游转亮相,以示“祝贺。”乡村里的戏公婆更富“戏剧性”:人们给公婆戴上萝卜圈圈做成的眼镜和破草帽,翻穿又破又烂的白板皮袄,令其倒骑着牛;然后拉着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