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做了多恶劣的事,但为时已晚,大哥早就过世多年,他再怎么懊悔都挽回不了逝去的生命。假如当年他没昧着良心,让私心驱使心中的恶魔,现下这一切都会不同;大哥仍会活得好好的,他也不会尝到今生最痛苦的滋味。这么多年了,他不曾感到后悔过,而今竟然在遭到好友欺骗和财务经理的背叛后,才大彻大悟?!先前他是骗康桥他后悔了,其实心底并不,可现在他是真正后悔,却再也没脸去见康桥了。康少谦失去一切,选择离开,他带着妻女搬到僻静的乡下展开新生活,写了封信给康桥,诉说他心中浓浓的歉意。相较于康少谦懊悔的态度,郝世文仍是不知悔改,他还是觉得心有不甘,等着见康桥。他是如此聪明,机关算尽,怎么可能落得一夕破败的下场?康桥不见他没关系,他去找苏曼曼也一样。“苏小姐,≈20320;真的得帮帮我,否则我就活不下去了。”郝世文特别到苏曼曼的公司去哭给她听,装可怜的述说自己的情况。苏曼曼被郝世文吓了跳,她与郝世文压根儿不熟,完全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跑来公司对她哭说他有多悲惨。“郝先生,有关您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苏曼曼要郝世文冷静点,他再继续这样哭下去的话,不知情的人见了真会以为她在欺负他。“不!≈20320;一定知道!≈20320;是康桥的女友,≈20320;不可能会不知道,康桥这回是要将我逼死才肯甘心!苏小姐,不瞒≈20320;说,我和康桥的父亲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无事不能分享,只要另一方有困难,另一个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真诚相待,可是康桥并不了解,他也不顾我和他父亲之间的情谊,硬是要让银行跟我催缴利息,≈20320;不觉得他的做法太过无情吗?”郝世文特地将自己摆在被害者的位置,要苏曼曼同情他,进而帮他跟康桥说项,不管成或不成,他是把死马当活马医了。苏曼曼听了,在心底长叹口气,没当场拆穿郝世文的谎言。最近她听说了太多有关郝世文所面临的困境,传闻他的房子、百货业与公司不是被同业接手,就是要被法院查封,可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本来就不是很欣赏郝世文这个人,再加上他从前对待康桥一家的态度,她更觉得这人是两面人,面对对他有利之人,他都摆出和善讨喜的脸孔;面对无法再利用的人,他则使劲将对方往下踩,不留半点余地,这样的人,她根本就不想帮他。有些人脸皮的厚度是足以教人赞叹的,像郝世文就是,她真不晓得郝世文怎么还会有脸来对她抱怨康桥对他不够厚道?!“我啊并不是为自己抱屈,我是为康大哥感叹呀!以前的康桥不是这样的孩子,康大哥对康桥也有许多期待,没想到康桥长大后会变得这样无情,康大哥、大嫂若地下有知,心一定会和我一样的痛”郝世文做戏的抚着心口诉说他的沉痛。“≈20320;一定也不想见到康桥变成这样不近人情吧?≈20320;可以帮我去和康桥谈谈吗? ”郝世文抱着一线希望地询问。“郝先生,我很抱歉,康桥的事我并不过问,你要不要自己去跟康桥谈?”她现在只想快点送客。“我跟他谈?!他根本不见我!≈20320;看吧,他这个人真的是很无情,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我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来找≈20320;。苏小姐,难道≈20320;连我这么一点小忙都不肯帮?”一讲到康桥不肯见他,他心底就一把火。“郝先生,我真的是帮不上你。”“那≈20320;是打算见死不救喽?!”郝世文瞪着她,也不再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一脸她是加害者、打算迫害他的模样。“郝先生,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年在康桥的父亲发生财务危机时,您做了怎样的决定?”苏曼曼凝视着他的眼问。她的眼眸清澄无伪,看得郝世文心底不甚舒坦,也觉心虚不已,面对她的眼眸,他无法再谎称当年帮了康父多大的忙。怪了,他是怎么了?每天说谎已成自然,他为何要因她短短几句话感到心虚?她是知道了些什么?难不成康桥都跟她说了?“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郝先生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并非康桥使计陷害你,这全是你自己招惹来的。你向全球国际银行抵押资产借贷资金,全球国际银行向你收取利息是再正常不过,不可能你借了钱,全球国际银行却不向你收取半分利息是吗?”苏曼曼轻道。“但是只要他们肯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定能东山再起。”郝世文不觉自己的想法有哪里错了。“当年您有给康桥他爸时间吗?他是如何恳求您,您是如何残忍拒绝并糟蹋他,您都忘了吗?”对于他所说的话,她非常的不以为然。郝世文脑海中登时晃过许多画面:他恶意嘲笑康兄,不顾对方哀求,不顾往日情分,硬是逼康兄还钱他的心一阵一阵寒,冷汗直冒。他想到了康兄最后的下场,抖颤着声问:“康桥这是要逼死我?”“不,他没有要您的命,他没打算那么做。”她摇摇头。“但我若失去了手中握有的一切,就像失去了性命,≈20320;懂不懂?!”郝世文怒吼。“可是您现在失去的,原本就不属于您个人不是吗?”苏曼曼提醒着,他手中的钱时多是取之不义。“不!是我的!只要再给我机会,我可以再掌握一切。”郝世文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