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北疯狂地扑过去,赶在最后半秒,险险抓着纪洁的手。然而他的身体也跟着滑出了天台边沿,引得楼下围观的人一阵惊呼。纪洁试图挣脱他,倏地大哭道:“我认输了!严鹤北,你凭什么连死的自由都不给我!”事业失败,婚姻失败,活着的意义没了,最后的支撑也没了,她还活着干嘛?严鹤北额角青筋狰狞,牙关紧咬,就是不肯放手,手心用力灼烫到似乎要在她手上烙下痕迹。保安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两人一起拉了上去。像是怕纪洁再跳下去,严鹤北将她紧紧扣在怀里。明明身体紧密相贴,距离却仿佛相隔很远,胸膛里快速跳动的两颗心早在三年前有了重重隔阂。纪洁红着眼,质问道:“严鹤北,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逼死我吗?我成全你的赶尽杀绝!”“什么叫成全我?”他的眼亦是不满红血丝,冷声嗤道:“纪洁,你就是死了,我也只会当你畏罪自杀!”“纪洁,你的罪还没赎完。在我母亲醒来之前,你没资格去死!”“你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爸妈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纪洁的身体不由瑟瑟发抖,分不清究竟是冷,还是被吓到。
严鹤北说她“畏罪自杀”,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现在懂了,也许她的罪就是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以为遇到了良人吧。严鹤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给她。“拿去用。”纪洁死死盯着他手上沾染的暗红,那是她妈妈的血啊!这算什么?补偿吗?纪洁没动用分毫,将家里烧毁的房子快速低价转卖,用来给妈妈办后事,特意烧了很多纸钱。“妈妈,在那边买个大房子住吧,别惦记这边的房子了。你应该见到爸爸了吧?如果你们还肯认我这个丢人的女儿,就给我留个房间。”病房。“严总,您来了!”门口坐着的护工秋嫂高声打招呼,夸道:“冉小姐在里面照顾老太太,她真的很体贴很贤惠,又让我闲着了。”严鹤北点点头,推开门。纪洁低着头跟在后面。严老夫人一如既往的沉睡,冉昕儿正在按摩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