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能否与小姐相配?”
燕云歌低声叹息道:“阿尧,无论你在人前如何镇定,当着我的面,你依旧卑微,”她见魏尧要说,抬手制止,继续道:“阿尧,我口中的不配,从来不是指身份地位上的不配,而是我自问自己是个强者,你却将我当成需要依附你的女人,这样的你我,要如何在一起?”
“你是庶子,我是女子,注定活得都不痛快,我们本该兮兮相惜,互相扶持,可你却与那些持有偏见的世人一样想我……”说到不甘处,她唯恐又要言语刺人,起身去窗边关帘幕冷静,未想风雪在此时尽数倒灌,吹得她眯了眼。
宽厚温暖的大手自旁伸出,欲替她关窗。
“等等。”
她手一指窗外,“你看。”
魏尧顺着看去,只见白雪压弯了枝头,上头的雪簌簌地而落,并没什么特别的。
“看到了么?”她问他。
她的眼睛非常的亮,与前几日的落寞困惑完全不同,与方才独立风雪中的铿锵决绝也好似两个人,魏尧不由茫然又心痛,却忽然听得她一阵轻笑。
“看懂了么?”她又问他。
魏尧老实地沉默。
“罢了。”倒是她先摇头苦笑,“我只是想到雪花虽轻,积压地厚了,一样能折断这碗口大的枝条,笑这世道不至于绝望罢了。”她关上窗,重新回到矮几前,抬头见他还傻站着,伸手一掂棋子,语气分外愉悦,邀他道:“不说这些丧气事,我虽为文臣,却从不畏战,来!你我认真来一局。”
她在下第一子时,露出了几日来唯一的笑容,那笑容自信飞扬,让魏尧有片刻的闪神。
他心痛到难以复加,一直紧握的拳头还是松开,哑着声音道:“好。”
他到底不是天生的棋手,竟不忍心——夺去她此刻的神采飞扬。
接下来的数天,两人时有对弈,却总是维持着和棋。
渐渐地,燕云歌连和棋都懒得费心思,时常走不过半数就喊累。
夜晚同榻而眠,分明近在咫尺,魏尧却觉得她离自己更远,只能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深思。
隔去几日,萧和听到魏尧的决定时,讶异连连,“大人想清楚了,错过这次……”
“先生,她的心不在我这。”
萧和见他声色不动,猜他心意已决,叹气,“大人,你日后定要后悔。”
魏尧想说什么,萧和已转身离去。
行至门边,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了步说:“我不该泄露天机,但眼见大人陷入困惑,还是为大人提个醒,那个女子命中有一死劫,熬得过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熬不过万事皆休,从头……”
“这是何时的事?!”魏尧打断他的话,追问。
“卦相未有言明,左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
萧和掀帘离去,徒留魏尧立在原地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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