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空气不如初春的微寒,不如初夏的燥热,是一种热烈过后的萧寒。H市的别墅区中,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阳光撒到房间里时,赤裸着躺在床边的躯体似有动静。微微有些黝黑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掐痕,吻痕等,胸膛上的茱萸显得格外肿大,布满了红色的掐痕。最严重的莫过于大腿根部,青红一片,血渍纵横。戚平张开双眼的时候,懵懂的躺在地板上,呆滞的目光诉说着当事人的状态。慢慢的空洞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许光亮,可刹那间又消失不见。挣扎的想要爬起,却只感觉到撕裂般的惨痛。大口喘着粗气,握住一旁的床腿,艰难的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而始作俑者段泽早就不见人影,只留下自己像一滩烂泥丢弃在这冰冷的房间内。想哭却哭不出来,过度的哭喊导致喉咙沙哑发不出声,布满血痂的双臂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摔到在地,下半身使不上一点力,吱呜着哭出来。身后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戚平要赶紧清理,可完全没有力气只能爬行,哪怕递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匍匐到卫生间门口,深吸一口气,颤动着的双臂支撑着腰部,一鼓作气的挂到浴缸边。双腿颤抖的不行,哆哆嗦嗦坐到浴缸里,不敢用热水,只能冷水清洗难以启齿的地方,浑浊的Jingye中夹杂着血色不断地流进下水道,最深处的早已经结块,只能不断地深入挖出,痛的戚平眉头紧锁。半个小时后,终于清理干净后xue。伸出发白的手指调整到热水,滚烫的热水,钻心的疼痛,戚平靠在浴缸壁上,任由热水冲烫着皮肤。
等踏出卫生间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春光大好。若是平时,戚平肯定是狗腿似的拿段泽收藏的杯子泡上自己买的速溶咖啡,佯装富人般的靠在阳台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看向阳台,恍惚间似乎看见装模作样的自己,真的是无比幼稚。
打开整排的衣橱,掏出与旁边定制西装不符的休闲服,颤颤巍巍套上身。随手将几件洗的发白的衬衣放进收在犄角旮旯里的旅行袋里。仔细反复检查,确认没有带走不属于自己的物品,虽说段泽在这段时间里给自己买了许多奢侈品。但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何必呢?将挂着小熊挂件的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上面的珠链被自己盘的油光水滑,略带惋惜的放在茶几上。提着旅行袋推开屋门的那一刻,戚平回过头来环视别墅,当初自己可是死缠烂打才住进来的,如今却和落水狗般灰溜溜的逃离。
别墅区很难打到车,唯一的办法只能到山脚下的公交车站。晚春的清晨泛着暑热,腿脚不便的戚平只能尽量忽视旁人鄙夷的目光,一瘸一拐的走着。尽管肚子痛的痉挛却不肯停下,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如今只想离他越远越好。25分钟后终于来到最近的公交站台,戚平的额头早已布满汗珠,重重的靠在站牌杆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肛门附近黏黏的,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估计又流血了。尽量忽略身下的chaoshi,拿出手机盘算身上还有多少钱,除去给女人垫付的几期医疗费费用,还剩几千块。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地方住着,之前想着能和段泽培养感情,就退掉租住的房子,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心中酸涩,不免又牵扯到身后的伤,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身上的伤。当戚平还在低头思考的时候,公交车打着刺耳的滴滴声来了,撑起身子招手,一瘸一拐的上车,完全错过驶向相反方向的跑车。
当段泽风尘仆仆回到住宅,只看见茶几上的钥匙。冲上楼才发现都是暴虐后的痕迹,抓耳牢sao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发现戚平的衣物全部消失,站在床头沉思。还没等他理清楚思绪,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的想法,掏出手机一看见熟悉的号码,就连忙接通。
还没等对面说上几句话,段泽的脸上就充斥着焦急,连连答应后就赶忙挂断,将伤透的戚平抛诸脑后。在段泽的心里,戚平就如同夏日的一阵风,不够解暑,也不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