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恬泊船,让船上的两人先到茅草屋去躲雨。
好不容易将绳子系上木桩,起身一看,发现陈渊停在木牌坊的下边,一半的肩头快被雨水完全浸湿了。
抓牢了!起风了!女孩儿的声音沉着冷静。
触碰到脖颈的那只手,轻轻握拳,想把刚刚微弱的触觉留存在掌心。
斗笠的上的雨水,滴滴串联,顺着边缘滑下,浸润在藏青色的衣服上。
先生,我们先就近靠岸,这边有个茅草棚,咱们先躲雨。
李婶子把背篓顶着头上,往茅草屋那边跑,陈渊下了船,手里拎着叶静恬给的蓑衣没有动。
只顾着把人往茅草屋拉,错过了身旁人的惊愕,陈渊的身体有些僵直,机械的顺着叶静恬微弱的力道向前。
靠岸的地方只有两个木桩子,岸上铺的鹅卵石小路,一路延伸到木牌坊下。
后边的陈渊双手扶牢船舷,暗自思考他们三人从河中间游到岸边的可行性,可抬头一望,船头那女孩儿沉着,不见慌乱的控制船行,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雨势渐大,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水珠。
说了一声抱歉,便慢步的向茅草屋走去。
一顶斗笠,一套藏青色的棉麻衣服,风波中的摆渡人,女孩儿的背影瘦弱,却十足坚毅。
夭夭,看样子雨要下大了,不然就近靠岸躲一躲吧?李婶子望了望西边的天色,有乌云正朝这边过来。
这艘船没有船篷,且船上只有自己的一件蓑衣,一旦雨下大了,定然会让陈渊这位客人淋湿,叶静恬稍微思忱一番,还是决定就近靠岸。
李婶子想要继续唠叨,不外乎那几句劝学的话,叶静恬不爱听,李婶子就不再提。
那个木牌坊的题字,是我爷爷写的,因为这半坡都是樱桃树,所以就叫'樱桃坡'。
此时的陈渊,满目的赞赏与信任。
从玉带河摆渡进入清渡乡,这一路的风光极好,陈渊登山包里带着相机,原本也是为了拍一拍山色,现在倒有些不想拿出来,害怕唐突风景、唐突佳人。
船行渐远,人声喧闹不再,唯有两岸的鸟鸣不歇、风声飒飒。
陈渊在半道上发呆,叶静恬在木桩旁发呆,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热火灼过,哪怕手上满是雨水,依旧忍不住靠近脖颈的位置。
陈渊的眼里,满是欣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不是山水风景,而是撑船的叶静恬。
河面风头突然调转,水波翻涌,一个猛浪突袭,船行受阻,隐有侧翻的危险。
叶静恬后知后觉的松开她扯住的衣袖,突然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涨红,视线跟着陈渊飘向木牌坊。
叶静恬还在思考是把这话圆过去,还是岔开话题?
陈渊在船尾,叶静恬在船头。满眼山水秀丽,独有撑船的一女子,让目之所及,皆进心中之眼。
近距离的靠近之后,叶静恬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身量纤纤。
棉麻的衣物逐渐粘连,模模糊糊透出些深色的轮廓。
他在看什么?
叶静恬冲了过去,捏着陈渊的衣袖,往茅草屋牵引,有些情急道:陈渊,快躲雨呀!
透过镜头记录,还不如用自己的眼睛看。
想了想唐爷爷的交待,她大体能猜到陈渊来得目的,只能先岔开话题,再圆过去了。
叶静恬摇橹,往风口上撞,控制船继续前行。
叶静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回过身去,加速拨动水流,心里嘀嘀咕咕:好个登徒子,明明你在看我,反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小姑娘,陈渊扬起了嘴角,心中开朗。
姑娘,雨大了,你披上吧!
先躲雨吧。陈渊回。
于是,陈渊的目光在山水和佳人之间流转。
陈渊在
风波还未停歇,河面上滴滴点点的雨珠开始泛开了涟漪。
船桨翻动江面,掀起阵阵水声,船上的人话题不再继续,复归于静默。
船依旧颠簸前行,陈渊的心态却好了很多,颇有一种风波中的恬然惬意。
叶静恬在与木桩上的绳索较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系不牢。
许是身后的目光,愈加不能忽视,叶静恬借着控制方向的动作,用余光扫过船尾那人,却正好看了一个对眼。
吧。
玉带河如其名字,清澈透绿的河水穿梭于山峡之间,就像是系在连绵群山的锦绣带子。
脑袋里思绪翻涌,目光停滞在门前的木牌坊,眼神越来越深远。
陈渊不再僵持,将蓑衣披上了叶静恬的肩头,尽管小心翼翼地,还是触碰到了她的脖颈。手迅速地弹开,女子皮肤冰凉而柔软的触觉瞬间让指尖一麻。
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陈渊不会自大的以为一个种地的会很有名气,长得只能算是模样周正,这更成为不了她知道自己名字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