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哭肿了眼,一直用布满血丝的注视着少女,泪水已经流干,张了张嘴,嘶哑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眼中疯狂与伤痛交替不停,她站起身,手指颤抖的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插着修剪好的鲜花,叶片都被剪掉了。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并不相称,但还请您接受我这样卑贱存在的奉献吧…
“你…你…”
“谢谢你,奶娘。”
对获得她的回应没有抱有太多期待,但要说是没有也是骗人的,又有哪个少女向喜欢的人告白不是想要获得回应呢。
奶娘的手无力的松开少女的肩膀,整个人软软失去了支撑,坐在了地上,掩面哭泣,撕心裂肺,直到喉咙也变得沙哑。
“谢谢你奶娘,但是…我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也不想要选择。”
黑夜的女神啊,您虔诚的信徒在此祈祷,愿献上我的全部,啊啊啊…我爱您,这份爱已是异常,被视为禁忌的异端,但我无法忍耐,无法阻止它扩散,对您的爱意犹如腐朽碉堡地板墙壁上的裂纹,日益滋生蔓延,甚至变的想要拥有您…
进入教堂,月光自彩色的玻璃窗洒下,少女来到看不清面容的神像前,怪异的姿态,像是什么的集合,中间面前可以看出一些女性特征,身上却有着六条扭曲的长条状器官,少女注视着神像,却露出痴情的样子,仿佛见到了这个世间最美丽的存在。
少女已经迫不及待,她已经准备了许久,今夜,终于到了向祂“表白”的时候。
奶娘撞倒了床头柜,但是她没有在意这疼痛,爬起来又摔倒,摔倒后又爬起来,手脚并用的跑出了少女的卧室。
一开始是走,慢慢的,少女加快脚步,快走,跑起来,拼命地奔跑,越是接近山坡上的神殿,神情就变的愈发雀跃,却也紧张起来。
只要一瞬间,能将她刻入灵魂深处,便已经值得了。
她毫不犹豫的划开了纤细的手腕,口中说着晦涩难懂的话语,像是某种文字,但更像是疯了以后的人口中无意义的呓语,血滴落在黑色的地面上,开出鲜红的花朵,在脚下汇聚成一片花丛。
“你…”奶妈见她的神情竟感到恐惧,疯了,少女真的疯了。
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少女抬起头,如出嫁前的少女。
少女侧着身,看着奶娘的背影消失,又看着掉地上摔碎了的花瓶,和散了一地的五彩斑斓的花朵,留下了眼泪。
少女举起匕首,心脏快速的跳动,紧张、兴奋、疯狂、恐惧、爱恋。
少女抿了抿唇,很快不再在意,从柜子中找出了一把奇怪的匕首,匕首是和刀鞘一体的,颜色漆黑如墨,但刀鞘上又有着月光般的锋刃与星辰般的光点闪烁,仔细看去,又好像只是一块凡铁,看得久了,意识仿佛都要被那黑暗吞噬。
少女睡了,为了夜晚能用最好的姿态去“表白”,她需要养足精神,少女睡去,睡脸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恐惧,只有甜蜜和期待。
奶娘张开嘴,喉咙发出嘶哑的,没有意义的声音,眼中的疯狂逐渐变成了慌乱、害怕、恐惧。
…
……
“你要离我们而去吗,你的父亲怎么办,你…”
夜晚到来,家里的人不知去了哪里,客厅内杂乱不堪,饭桌椅子都倒在地上,柜子的抽屉等被拉开,少了许多东西,但不值钱的基本都留下了,很像是进了贼。
“啊…啊…啊…”
生命的源泉不断地流失,少女却身体愈发火热,兴奋,又在手臂上割出几道口子,直到手握不住匕首,掉在血滩上,少女颤抖着手双手合握在胸前,跪下身,闭上眼睛,一如往常,献上自己虔诚的祈祷。不过,心中却全是渎神的想法,想要和自己最最敬爱的神明【阿曼尼西斯】共度一夜春宵。
少女温柔的抚摸着匕首,之后收起出了房门,门外一片黑暗,人们好像都早早地睡了,没有一丝灯光,只有月亮的光芒。
花瓶在少女的头上碎裂…花朵变成了红色,血的斑点在花瓣蔓延,描绘出花瓣的经络…
砰!
少女脸上变的伤感,但是,奶娘一定没问题的吧。
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为我的离开而感到伤心,我的父亲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开几瓶好酒吧,其他人,他们会惊讶,会因为怪胎的离去而松一口气,然后放声大笑,嘲笑我是一个傻子,是一个疯子,作为饭后的谈资,许多年的以后还会被想起来,以前啊,我们村子有一个傻子,她是一个疯子,她啊,爱上了神。
月光的辉华绽放,鲜红的花朵开满了神殿的每一片角落,黑夜是她的礼裙,星空是她的面纱,美丽的长发犹如银河瀑布,她的身体与容貌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存在,她的眼眸里蕴含着将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