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例外,站在橱窗前看了很久。
你挣脱他的手,面色有些僵硬,但勉强挤出笑意,“…别客气。”
“你别想走……”老裁缝婆追上来揪住杀人魔的衣服。
很快,刀柄落在老裁缝婆的后脑勺上,就像吃早餐时拿起银匙子敲半熟的水煮蛋,蛋壳发出美丽清脆的裂开声响,滋出粘腻温热的未熟蛋清。
杀人魔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要老裁缝婆永远闭上眼睛,永远没有指认他的机会。
杀人魔突然牵起你的手握住,一脸痴迷地说:“美丽、美丽的赤色天使…谢谢你。”
翌日,某服装店被抢劫的新闻出现在电视上。老裁缝婆的样貌被打了马赛克,在报道记者身后匆匆被搬上救护车。
你示意杀人魔看女模特脚下的标价牌,惆怅地表示:“可能要等我再打十年工才能买得起吧。”
她绝不能看着他。
橱窗内,标准身材的女模特身穿着雪白的纱裙,足踏一双鲜红玛丽珍鞋,美丽得吸引来往的行人不禁驻足观赏。
杀人魔回头侧立,冷淡开口:“老太婆,别跟我。”
“没有啦…我们走吧。”你不想和他解释太多,拉着一脸错愕的他匆匆回了家。
就这样,杀人魔成为你的室友。虽然全额的租金实际是由你支付,但是他需要付出劳动力来解决家务,必须是付出足够抵他该付的另一半房租的等额劳动。
杀人魔迅速扫下衣裙连鞋子,转身要走。
所以,他残忍地踢飞了呼吸虚弱的老裁缝婆。
杀人魔被红通通的光吸引了,你能看见其中闪烁出癫狂的色彩。
杀人魔瞥见屏幕的画面,心脏在不可见的地方紧张地收缩一瞬,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因此凝固不动了。
去吃叉烧拉面的这天,你和杀人魔经过一家服装店。
“老太婆不许看我。”杀人魔说。
凌晨,街道监考器内摄入的画面只有低亮度,如同被淘汰的古早dvd保存着的珍稀影像。不过,它静静地记录了一段犯罪事实。
“…杀、杀人魔先生?”你试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算了。”你失落地扯了扯杀人魔的衣袖。
“哈?这裙子的价钱要赶上低级罪犯的悬赏赏金了么?”杀人魔一向对金钱和算数不敏感,又开始胡说了。
突然,睡衣搭在身上的老裁缝婆追跑出来,怒骂道:“站住,坏东西…别跑……!”
他不想被关东这边的行刑科追杀,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被束缚在漫长且无趣的黑暗里。
滋啦、哗啦。明亮的玻璃被打破,清脆得悦耳。
平时需要你花费两个多小时的打扫才能整理好的房间,他只需一个多小时,房间内狼狈的面貌就能焕然一新。不仅是乱丢的物品被他收拾得有条不紊,地板还比你拖得干净。甚至可以不过分地说,他拖过的地板比狗舔过的饭碗还光亮、干净。此外,你养的那盆兰花也被他照顾得不错,已经开始长出绿意盎然的新叶。
杀人魔没眨眼,看着老裁缝婆如宛如春日尽头里的落樱缓缓跌下。
杀人魔满心想着裙子很合适皮肤白的你,和全身穿白的他更像一对情侣。过于高兴的他忘了捣毁监控器。
杀人魔烦躁地蹙眉,抚上腰侧的匕首。
“请过来一下。”你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不过,杀人魔不像日本标准的家庭主妇那样拥有高超的厨艺。他只会做简单的味增汤和炸猪排。有时候,你想换口味了就会和他一起外出。
他还要和你在一起,要在你身边当邻居口中的男朋友。
“我们先吃饭吧?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呢。”杀人魔口中这么说着,却还是听话地解下了围裙系带。
你颤巍巍地指向暂停屏幕上那个黑影,动了动发冷的嘴唇,“这是杀人魔先生做的吗?”
跌倒在地的老裁缝婆也看着他,一手按着心口,表现出万分痛苦的样子。他大口大口地吸气,指着说:“药、药在……”
风吹乱了着杀人魔的柔软发丝。他没有时间整理,沿路梭巡了好一会儿,手中才有了一块合适的石头。而后,他毫不犹豫地往橱窗投掷。
可他脸上又慢慢浮
杀人魔笑眯眯地将新学的炖菜端到桌上,朝你的方向侧了侧头,“怎么了呢?欺诈师小姐。”
杀人魔弯腰和你凑近,隔着玻璃指了指橱窗里的裙子,真诚地说:“这套裙子很适合美丽的欺诈师小姐呢。”
“杀人魔先生,你过来一下。”你的语气冷若冰霜。
逐渐地,你也发现杀人魔拥有成为一个温良家居男的潜质。
更令人惊恐的是,你在模糊的监控画面内认出了杀人魔的身影。
哔——!恼人且刺耳的警钟响起。
他渐渐走近你,见你面色越来越难看,脚步不免加快了些,还焦急地问你:“欺诈师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