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街道很静,如同吞噬声音的漩涡,她踩着恨天高脚步踉跄。齐腿根的红裙皱皱巴巴,残留的Jing斑显示着刚才见证了怎样激烈的性事,女人的周身方圆一米内仍浮动着情动的色气。
一双锃亮的方头皮鞋踏入眼帘,她抬起头,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西装三件套、分毫不乱的发型、尚未摘下的近视眼镜。他眉间紧缩看着她,似乎对自己的存在也感到很困惑。
她笑了,今天的食物不满意,这不就送上门了一个——她向后舒展身体,伸长脖颈,手从裙摆缓慢向上挪,将一些他明显不愿看见的画面展露出来。
男人很崩溃,上一秒还在公寓吧台看另一个时区的早报,下一秒就变成一条yIn靡的街道——和浑身都散发yIn靡气息的女人。他张张嘴想——
女人快速将手指竖在嘴边,用口型:不要说话,会死。火红的裙摆在玉色的腰间荡来荡去,将他的心搅得稀乱,如同最杰出的艺术家交换生气雕刻的女神像——却吐出一些浊白,她放任它们在身上泗流。
很轻易地,他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任由皮带脱落,西裤拉链被解开,紧接着便是五光十色的幻境。女人五指张开,摆弄乐器似的揉搓、抚摸,抵着另一处隐秘之地戳滑,挑拨。
喜欢吗?她感受着男人不自觉摸她的胯骨,又去握腰,再攀上无用的哺ru器官、抓拿,她听着他的喘息,仿佛是耶和华自天外的召唤。
男人不想回答——既然她说会死——她如同从另一个世界袭来的鬼魂,专吸人Jing气,让雄性要生要死。他把汇聚着浊白的地方打开,对着昏黄的路灯照看,欣赏这奇遇中的yIn鬼、这吸Jing的色魔——海底生物似的柔软、翕阖、拨动蔚蓝海水、吐出彩虹泡沫。
掌包住她,她沉浸于关于男人手指的幻想:一只握钢笔的手、用哥特,常落于世界财富中心的银行单上、并永远是贷方、一生不会出现在债据期票上,永远掌握内心的自由——现在却在体验生平第一次的不自由。这让她餍足,灵魂的饥馑平息,大灾荒后的世界万物生发,诺亚方舟再无用武之地——
女人牵引着人类雄性的生殖腔,来到基因为规避排异而进化出的体内产仓,让两者神经相触、心脏共振、灵魂嗡鸣——我被重塑了,你也是吗?
没有比这更紧密的交融方式了——在五彩斑斓的幻梦中,他看到了伯罗奔尼撒的落日、罗弗敦群岛永夜的光、萨尔河湾雪林的晨雾,一切都如同及不可及之处,比梦本身更像梦。
她被男人托捧着,享受繁衍本能附赠的快感,眼前是三峡水下城幽绿的藻、扎布耶措盐湖粉色的镜、昆仑雪顶流动的日影,她在无人之境得以存活。温热的柱状物像蛇一样在她体内钻进钻出,刮蹭处处欢愉的内壁,顶撞泄洪之地,将她身体的水分压干榨净,又充入空气形成白色浮沫涂满粉红色的性器官,她兴奋得想要大叫,出口却只是一些含糊不清的呻yin。
男人从未体验过如此忘我的情事,她的突然出现就和动物交媾本能一样在夜色下被合理化,他如同进食沐浴般毫不以为异地在一条陌生街道,与一个陌生女人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