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的案子比较复杂，又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她自己供认不讳，想要减刑只能往她是被周禄哄骗甚至威胁这方面走。
一大早霍琰在微波炉里留了早饭就直接出门了。
燕灵醒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经过昨晚，她有些不敢出门面对，做完心理准备，推开门以后，只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客厅。
她瞬间放下心来，仅有的半分失落没被她放在心上。
吃完饭，她躺在床上，阳光照了进来，撒在了柔软的双人大床，燕灵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她可以保持这样一整天，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直到门外响起了开门声，她才缓慢回神，坐了起来，外面太阳已经落山。
霍琰原本以为他可以中午回来，没想到耽搁太久，想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自己点外卖，又突然想起她还没有手机。
“这个你先用着，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小孩都喜欢哪款手机，随便买的，不喜欢以后再换。”
燕灵还是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吃饭了，今晚给我出来吃饭。”霍琰从厨房探出头，很凶地喊了句，“听到没有？”
燕灵缓慢移动自己脚步，呼了口气，然后走到厨房门口，试探着开口，“那我，以后要叫你什么？”
“？”霍琰回头，“什么？”
他没跟上小姑娘的脑回路。
“你不让我喊你舅舅……”这话说得有些委屈，甚至带上了一点鼻音。
霍琰这才想起昨晚刚带她回家时的第一次对话，没想到她纠结了一天居然在纠结这个。
“爱叫什么叫什么。”霍琰皱了皱眉，又补充一句，“除了舅舅。”
周禄把霍溪带进坑里，他虽然没有牵连到小姑娘身上，但真让他毫无芥蒂承认她是霍溪的女儿，哪怕是继女，还是有些难度。
燕灵“哦”了声，乖乖出去坐好，等待着吃晚饭。
等所有菜都上齐，霍琰把筷子递给她，燕灵小声说了句，他却没听仔细。
“什么？”霍琰问。
小姑娘怯怯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谢谢霍叔。”
“？呵。”霍琰梗了一口气，“随便吧。”总归逃不了这个辈分。
“吃完饭洗澡记得定闹钟。”霍琰扒了几口饭，“明天带你见顾云。”
燕灵抬起头有些不解。
“你的心理医生。在警局你应该见过。”
顾云是警局特邀的心理专家，同时也是霍琰的学姐，两人毕业后因为工作经常接触的原因，关系还算不错。
霍琰抽着烟等在门外，路过的警察不时跟他打着招呼他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直到杨柏出来，两人才走到墙角。
“怎么样？”
“可以去看一眼，但不能超过半小时。”
霍琰看了烟四周，把烟随手扔在地上，用脚轻轻踩灭。
这也算是霍溪被抓后他第一次与姐姐见面，时长半小时，不长，也足够说会话了，等到他匆匆从看守所赶到局里，只见一群人围着，显然出了大事。
“干嘛呢？”
他拨开人群，燕灵正坐在长椅上，额头简单做了个包扎，手臂脚踝全是伤痕，地上满地的血。
“怎么回事？”
顾云正替她包扎，见来人头也没抬，“你怎么才过来。”
霍琰走近，燕灵躲开了他的眼神。
“谁干的？这他妈不是警局吗？”
“刚刚有个受害者家属来问案件进展，进门就看到了燕灵，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顾云手上没停，静静讲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女儿五岁就被带走了，已经三年了没有消息，她Jing神不太好，一下子没控制住。等拉开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受害者家属不了解情况你们也不了解吗？这他妈跟她有屁关系凭什么她被打？”霍琰脸色铁青。
“已经及时拉开了，事发突然确实没想到。”有人解释。
霍琰却一把拉起燕灵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行了吧，你们护不了，老子护。走，跟我回去。”
“喂！还没处理完伤口！”顾云来不及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