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凉。”
季阳笑了一下,“哦。”
倒是蛮乖了。
孟知了有点想继续逗他,但只有一秒钟,这个念头就被理性压下去了。
他不再想其它的,冷静地擦拭处理。
背上的腿倒没有大动作了,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夹紧自己脑袋,只是膝盖慢慢拍动着,蹭着他的后脑勺。
他眉微微一皱,想笑。
有点暧昧,像是身下多了个女人,女人才会这样轻巧曼妙。
季阳很敏锐:“你想笑什么?”
季阳怎么那么聪明呢?
孟知了有点疑惑:“你不学化学的?”
他觉得他像学心理学的。
季阳不回答,另辟蹊径:“我看你也不像学法学的。”
“为什么?”
季阳假装抬了一下虚空里的眼镜,孟知了笑了。
“怪我没戴厚厚的眼镜?”
他的笑很奇怪,没有像平时那样夸张地露出牙齿,和善得令人牙痒痒,简直像个笑面虎政客。这个笑很轻,但配上他那张其实算得上冷颜系的脸,季阳觉得要比平时好看点。
“你以后可以少笑点。”季阳突然话多:“你少笑点我觉得好看。”
孟知了疑惑,季阳抬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庞,眼神躲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气氛原因吧?只有他们两个人,季阳不愿意再装了,有什么,想说就说呀。
他又说:“你不笑就像学法学的。”
孟知了又笑了:“你傻啊,笑面虎才是学法学最溜的。”
孟知了看上去很有经验。
“你学校哪儿?”季阳问:“我想查点资料,我学校离这儿有点远,你们图书馆怎么样。”他低头看着孟知了涂着药水的手,令人惊讶的是,聊着天,痛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看来,寂寞是伤口上的盐,越寂寞越伤痛,热闹却是可以凝血的血小板,止住了痛楚。
孟知了低下头,继续擦药,用棉签挑走那些败血。
季阳没踹他,但脚趾疼得蜷在一起,讶异绷紧着腰,忍得很辛苦。
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伴随冷冷的空气,就像是在医院里。季阳用尽力气去忍耐,全身都出汗了,精神变得恍惚。仰头,看着明亮的灯光,有点不确信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而孟知了的声音突然将他拉了回来。
“我学校?也离这儿挺远的,你要真想去,市图书馆不远,我可以陪你去。”
“……你陪我去干什么?”
“……我不是也要写博士论文?”
孟知了沉默下来,手上擦拭着,他手法娴熟,没有掉一点药水到床上。季阳虚起眼睛,和他套话。
“你和季凉怎么认识的?”
“哦,我们一个月前认识的,一见钟情。”他回答得很快。
季阳皱起眉,他听季凉在楼道那边和叔父们打电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凉哭天抢地:“二叔。知了是我大学的初恋,他在国外去了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他。二叔,我真的爱他,二叔,你们就同意我们吧!”
季凉要找个男朋友,季阳也不知道那边同样也是少年白的二叔会作何反应。
几年前,他们的老爹,终南曾经呼风唤雨的首富季总,酒后驾驶出了车祸,送进ICU,出来就成了植物人。季家如今主要是二叔三叔在操持,管理着父亲留下来的空大家业。
三叔一直挺和气,只有二叔,是特别严厉的。老爹不打笑脸人,二叔却专治季凉以笑蒙混过关的脾气。因为季凉成绩差,二叔家法伺候了几次,吵了几架,就听说季凉搬出来了。
小孩子都爱离家出走,二叔没必要和他置气,该管季凉还是要管,他还把林叔派出来,好好地管。其他的,该给的钱、资源、好处,一样没少。
季凉刚开始直播,二叔还给买了粉丝买了营销呢。
唉,季凉也是没什么长进,直播也快半年了,没什么成绩,混日子罢了。
不过这次公布恋爱,粉丝就开始爆炸了。
看来炒作也不是毫无用处。
季阳心里堵,想来想去,嘴角突然挂起轻蔑的一个笑。
哦。他想:这么多年了,季凉还是个小骗子,脾气一点没变。
还是一个小废物,正道从来不走。
和他妈真是一样呢。
“你笑什么?”
耳边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疼痛让人麻木,季阳恍惚回过神来,冷气那么足,但他的鬓角还是有豆大的汗珠。
孟玄思望着他,皱眉,他觉得季阳浑身都被汗水洗过了。
鼻间的味道仍然刺鼻,他轻轻地把药水放下。
季阳马上撵人:“快滚。”
孟知了没有反抗,从床上下来,清理了垃圾,提起医药包,准备离去了。
“包留这儿。”
季阳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