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安静地等待，一个人如果经历过绝望，便不再惧怕扎针的疼痛，有的只有复仇的执念。
李萱诗冷声，「你不是想左京和好么？还是你和你郝爸爸一样，想大小通吃？！」
我也懒得理会，任她离去，些许不悦，不晓得是冲她，还是医院那股气味。
我淡淡一应，虽然不觉得郝杰会造成多大伤害，但火烧浇油才最挠心。
徐琳若有所思，「你画得是十年前的她，但…」
「确实很写实…」
「你是准备在上面画油画。」
徐琳抬眸，「你画得是她，对么？」
徐琳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白颖搭了一句。
「唔。」
「也不是专程，我是陪左京过来的。」
李萱诗沉顿片刻，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良久：「你专程过来，真想和他断干净？」
李萱诗。
白颖连忙摇头，却听李萱诗继续说：「嫁给郝江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注定跟郝家绑在一起了，但你不是，你不该呀…你嫁给左京，你就是左家的女人…你想上岸，就必须彻底了断，否则一点机会也没有！」
不难理解，郝留香能接手家族事业，说明他的商业敏锐性，来山庄泡汤或许一开始就盯上新区计划，亲身入局，所谓的吊高卖，隔绝有心人的示好，待价而沽，以获取最优化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不，不是的。」
白颖抬眸，「妈，我来就是想和他说清楚，我要做个了断！」
「郝江化被郝杰砸伤住院，妈在陪护…你、会去看么？」
「你是怪儿媳，怪我不该来。」
「妈…」
白颖。
白颖缓声道，「既然要了断，有些话还是
到了县医院，「我去趟厕所。」
「你怎么能画这么好，恐怕不是匆匆一瞥，就能这么到位吧。」
郝留香面色温和，「在做交流生的时候，我加入过校园的摄影社团，有幸见过她的侧身照，印象很深刻，也因为深刻，所以我能够认出她，变化不是很大。」
「偶尔无聊时画一画，兴趣和生意还是不同的。」
奔驰开往县医院，车开得很稳，开车的人不是王天，他正在忙我交代的事情。
「画画嘛，除了天赋和技巧，也需要用心。」
高烧虽然退了，人还是有些乏累，这种状态下，我不宜开车，只有白颖代劳。
徐琳笑道，眼神落在画布上，全景素描几乎完成，眼神一怔，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不，不是错觉，而是感觉。
「郝江化是贼心不死，你呢，到现在还舍不得断！你把左京当什么，你还想作践他？！」
这一幕，像极在北京，她开车送我去机场，曾以为美好，如今褪去颜色，主副驾驶，人生间隔，一左一右。
「这几天有不少人想要结识你这位大少爷，前台礼物都快挤满了，你却躲在房间里画画。」
白颖脸色浅白，「妈，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想跟左京在一起。」
山庄有代驾，但她主动请缨，昨晚得她照顾，没必要过多纠结，也就随她愿。
他展颜一笑，「琳姐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来泡汤吧，我说了，我是个生意人。」
住院部，病房区外的走廊尽头，李萱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言不发。
「不敢当。」
「我知道。」
过去每次不得不去医院，都是她哄着我，勉强忍受。
郝留香一愣，似尴尬一笑，倒也不否认：「琳姐，认出来了？」
铅笔，「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事业，我可能会做一个画家，而不是商人。」
画中的妙龄美人，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和印象里还是有些许差别。
「不会别有用心吧。」
李萱诗面似寒霜，「我为了郝江化死心，才打这个电话，你居然同意了，特意跑来看他。」
「要说别有用心，也不算错。」
郝留香目光柔和下来，搁下铅笔，「很久没画，有些生疏，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先素描打底再上色。」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投资一个绘画工作室，说不定以后还能办个画展。」
「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素描侧颜，虽然更青春气一些，但感觉很真实。」
「嗯，是写实油画。」
郝留香应声，素描稿基本完成，后面就是颜料配色。
「那你就不该来！」
白颖问。
变化不大？外表或许是，但骨子里…徐琳沉默，眼神落在画布，再美好终究埋葬在岁月。
「哈哈，琳姐，你在敲打我。」
她更年轻，更青涩，但确实很像她。
签到挂号，排队抽血化验。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