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到站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隐藏身份,他知道顾欲如果动用家族势力,就一定会找到自己,拼背景拼不过,温言只能尽可能地不让他查询到自己的身份。
或许,有一天顾欲就对自己不感兴趣,主动放弃了。
温言逛了很久,才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证明的小旅店。虽然地处偏僻,设施也是很简陋,但对如今的温言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毕竟这家旅店比方圆五公里内的价格都要便宜不少。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知道温言要住店后,二话不说就把人送到了房间门口,还十分殷勤地送上了一顿可口的饭菜。
这一连串热情的举动让温言感到疑惑,但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以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的那张脸,温言所有的顾虑全都烟消云散,老老实实地住进了这家旅店。
温言拉下灯,静静趴在暗黄色的窗沿边,望向了窗外。借着月亮发出的微弱星光,看清了旅店旁边那片不断被暖风吹拂着的田野。
温言在大城市疲惫已久的心正在被乡下温馨的氛围和节奏慢慢治愈。
半夜时分,温言被一阵急促的交谈声吵醒,随后他就蹑手蹑脚地悄悄凑在了门上。
,,喂,这次的货虽然年龄有点大,但皮相可好了,这个钱…’’
‘‘知道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那是老板娘的声音,至于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估计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温言正想再听得清楚一点,就发现有脚步声朝这边赶来,直觉告诉温言得赶快离开这里。
温言草草收拾了下行李箱就准备离开,但现在除了跳窗这唯一一个办法行得通了,眼瞅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温言抱着反正就两层楼的高度跳下去也摔不死的念头,眼一闭心一横便匆匆跳到了地面上。
这个高度的确没有把温言摔死,但他的左脚却是实实在在地崴住了。
还没等温言歇下来喘口气,就听见了楼上男人传来的叫骂声。
都这种时候了,温言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忍着从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剧痛,一瘸一拐地跑进了那片麦黄色的田野里,以此来躲避刚才那个男人。
‘‘妈的,才一会儿人就跑没了,等把他抓回来,看爷爷我不Cao到他站都站不起来。’’温言原本以为藏在田里就能暂时松口气,可听到不远处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威胁声时,他又不得不继续拖着沉重的身躯向前爬去。
正值夏季的田里蚊虫不断。温言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要么被虫子叮咬,肿起个红色大包,要么被锋利的锯齿状叶片划伤。
刚才意外扭伤的地方也因为长时间浸泡在田里的泥泞脏水中,开始红肿刺痛。
在种种伤痛的摧残折磨下,温言只觉得脑袋开始晕晕沉沉,眼皮也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但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都疯狂地驱使着温言向前爬行。
最终,温言单薄的身体还是没能支撑下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