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师，这些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助理姓何，正是昨晚上陪他们吃饭当传声筒的那个。
一想到这，他忽然高兴不起来了，连一口水也不想喝了。
“嗐！”霍昀觉得心里有点堵，但撒着尿呢，也没法再从别的地儿出来点什么东西了，“人时总多好看呐，大美人，我又不吃亏。”
霍昀接过来那个厚实的牛皮纸箱子，里面是跌打药品和按摩仪，还有他跑得太快落下了的围巾。
那顿饭吃的寡淡，为了缓解尴尬，戴芃眼神指使霍昀喝起来带带气氛。霍昀就这点不好，几杯下肚，逼话忒多，金主爸爸竟然也没不耐烦，还跟着笑了几声。
这下都换了进口精装版，当然比之前的N手货要舒服多了。非但如此，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许多茶水吃食，人人有份。
事实上，他谁也没有看，只是淡淡地垂着眼睛，脸上是得体的微笑，需要说话的部分都由助理代为完成，但霍昀觉得他的余光好像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准确的说，是他的手上。
没曾想，昨天戴芃应邀带着柏菁和他去请时青禾吃饭，时青禾全程看都没看柏菁一眼。
那是一股很舒服的香气，如果是香水，一定也是价值不菲的私调。霍昀已经许多年不用香水，说不出什么调，但确信这味道是来自时青禾的，不止是香水，是昂贵香料混合了他的皮肤的味道。
霍昀道了谢，接过来，把那条围巾缠在脖子上，箱子放在一旁。
但他的丑闻也直接导致这部戏成为空屁。柏菁是选秀出身，是最近刚刚被捧起来的新晋流量，谁知竟然爆出成名前泡夜店，其中不乏和男性素人的激吻照。
霍昀正兴头呢，戴芃把他拽出去上厕所，哥俩正掏着鸟，戴芃忽然说：“对不住啊，兄弟。”
霍昀刚吊了一上午威亚，这会儿正腰疼。那机器租的不贵，戴芃把钱都攒后期了，何况高难度部分都是霍昀这个武替上，又不是那这些个金贵的主演上，压根没打算换。霍昀是大魔头男二的替身，大魔头招势花哨，得长时间吊在空中，霍昀常让威亚衣勒得大胯都是青的。
柏菁是这部玄幻武打片的男主角，长得也跟名字一样，又贵又仙，男女通吃的中性化的长相，饰演一个武功绝世的神使，是戴芃这回押的宝。
这才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人家小时总哪儿是看上柏菁那个观音童子了，是看上他这个黑熊精了。
他有慢性咽炎，秋冬季节容易犯。这条围巾是零几年时候买的巴宝莉经典款，原本挺拓的料子已经被洗得极软。在这堆柔软里，幽幽地有一股干净的暖香，被体温烘热之后，一阵一阵若有若无地往他鼻孔里钻。
霍昀当时特猥琐地想：看你偶像捅你屁股的时候你还管不管他叫偶像吧。
“霍老师，时总说了，你这工作性质特殊，容易受伤，你得多保重身体。”
霍昀不算直，但也不太弯，总的来说是个深柜。因为有个常年住院的闺女，女朋友讨不着，男朋友更没工夫找。昨天晚上跟时青禾那一觉是三四年来头一回和真人做活塞运动，看着大伙儿人手奶茶小蛋糕的，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而时青禾是个gay这事，看过他照片和真人的应该都知道。
这些还是柏菁告诉霍昀的，他说时青禾是他偶像。
在霍昀捅了时青禾的屁股二十五个小时后，时青禾给剧组送了一批新设备过来。
霍昀坐在角落里撕肋骨上的一贴膏药。那膏药是是两个小时前才贴上去的，给威亚衣磨得卷了边，还粘了毛衣毛，得撕下来一点，减掉粘毛的半截。
东西送到了，时青禾这个大boss当然日理万机没工夫来，派了个助理来监工——监督大家吃好喝好用好。
别人不清楚，霍昀可想明白了。
这不是时青禾对他们这个小破剧组有多大期望，是昨天晚上自己伺候他的报酬。
他留着一头长发，中分。在财经版和网络百科上是扎成一个低马尾的，在微博营销号的偷拍图里是披散的，只露出一个微翘的鼻尖。他没有正面回应过性向，但是个确凿的LGBT支持者，曾经给青禾地产的大厦换过高达数十米的彩虹绘墙，也参加过游行。
戴芃偷偷跟霍昀说：这个小时总，肯定是看上柏菁了。
就算扛不住，起码要给柏菁留下一个“我们尽力了”的好印象。
青禾地产自然不消多说，其资本之雄厚让戴芃觉得这样的大佬就是来娱乐圈是打水漂玩的——就是图一热闹。
老脸一红，霍昀把围巾捻起一撮，盖在鼻端深深嗅
不就是捅屁股吗？
霍昀之所以一下就找到了根源，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埋在人家头发里抱着脖子啃了不少口。
“多大点事儿啊。”
于是霍昀被盯得把两只手翻来覆去地看，却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戴芃说万一金主爸爸不讲究，想对柏菁用强的，有霍昀这个能打的在还能扛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