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大声叫,我们不会伤害你。奈菲尔看了切萨雷一眼,那个男人的脸在围巾后面只露出了双眼,奈菲尔摇摇头,是贾鲁让我们来找你的,你认识诺伯特·费尔南吗?
诺伯特告诉她尽快,于是曲拂儿便更加确认了教皇迫切的心情。
请不要害怕,我们来找你是为了问你一些事情。奈菲尔心中白了切萨雷一眼,既然那人已经决定做恶人了,那自己只能来当那个安抚少年情绪的人了。
他身为骑士曾经是不屑于偷袭这种事的,他又无法利用骑士团的人马来做这些事,便同奈菲尔一起来了。他推开后门,闪身进入,随后奈菲尔也进来了,后门连着是厨房,切萨雷环视一周发现这房子里应是没有多少人,厨房有常使用过的痕迹,水槽里放的餐具却只有两三只。
在衣柜的角落有一个被包好的布包,她很久没有打开它了,她想了想,将那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那是当年她离开山北郡时阿项送给她的,曲拂儿知道自己也许就会命丧陌生之地了,可是那匕首却给她一丝求生的念想。
紧接着他听见来自上方的响动,刚刚有人叫了一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奈菲尔连忙跑上了楼,看见切萨雷凶神恶煞一般用手臂勒着一个青年的脖子甚至那人连青年都算不上,眉眼来看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在踏出那个属于切萨雷与她的房子的刹那,曲拂儿只觉得自己眼中有些涩涩的,她哪里敢去见切萨雷呢?她连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都保不住;她哪里能去见切萨雷呢?若是让她撞见切萨雷和他身边站着的、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许嫉妒和恨会占满她的心头的吧。
奈菲尔生怕切萨雷掐死那孩子,于是出声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只听见切萨雷轻笑一声,别担心,我还没那么疯。
切萨雷没有回答奈菲尔的问题,他指了指那屋子,看来我们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兜帽拉紧,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他却惊讶的发现那一直以来冷静得很的姑娘,第一次眼中氤氲了起来,他生怕自己耽误事儿,连忙示意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带走曲拂儿。
身边的侍卫将她按进一辆马车,马车奔驰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曲拂儿坚持要回自己的屋子一趟,当然,前提是在诺伯特以及相关人的监视之下。当她触及到房间里散落的那件给孩子做了一半的小袄时,心中忽然猛地被刺了一下。她弯腰,捡起那衣服,叠好了放在抽屉之中,而后转身对诺伯特说,我想换件衣服,您不用担心我会趁机逃走。
奈菲尔悄悄潜入进一座院子之中,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不远处角落里的黑影,那人似乎站了很久了,肩上已经有了一些积雪。
少年显然讶异他们说出这两个名字,他依然呜呜的看着奈菲尔,眼中的恐惧却慢慢的淡了
诺伯特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对曲拂儿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也会说想再见殿下一面。
切萨雷眯起眼,那房子看起来与四周无异,灯没亮几盏,只在二层透了光亮。
切萨雷做了个上楼的手势,随后他悄声迈上了楼梯。奈菲尔随着切萨雷一同上前,他却只是个教士,哪里有像切萨雷那样的身手,脚步放慢得很,不一会儿切萨雷的身影已经没了。
她又想带走点儿属于切萨雷的东西,可是找了一周却发现不知道带什么好,好像什么物件都有着她和他的回忆似的,又好像什么都没了,最重要的联系,羁绊,都随着那一小团骨血流逝了。
奈菲尔只觉得自己心里沉沉的,说不上为什么,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又不知道那种不安来自于何。
奈菲尔叹了口气,小声对那个人说,你这是几天没好好睡过了?然而对方的眼睛却是格外的亮,仿佛北方山里的恶狼一般凶狠。
兄弟两人达成一致,从诺伯特身上下手是最好的法子。奈菲尔从教廷带来的消息与切萨雷从贾鲁身上得到的消息相仿,于是那个被诺伯特藏匿的少年便成了突破口。
。
很快艾利玛的夜晚便再度恢复宁静,没过多久就开始飘起了雪,诺伯特却并未觉得轻松,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席卷了他。
哦,女王陛下也快到产期了吧曲拂儿自言自语着说,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随后她又看向诺伯特,您打算什么时候送走我呢?
可是曲拂儿却没有笑,她盯着诺伯特,直到他带着那些人离开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衣柜,将其中一套轻便的衣裤翻了出来,换好。
她出了房间,对诺伯特说,我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
而后他看见切萨雷的脸,那是一张让他大吃一惊的、焦虑而憔悴的脸。本就精瘦的脸看起来更加消瘦了,唇边还有着淤青的痕迹,好像刚和人发生过争斗似的,
诺伯特笑说看您把我想成了什么样子。
那少年显然是吓坏了,双眼里充满恐惧,他想要回头,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身后那如同鬼魅一般的男人押得紧紧的,他的口被堵住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