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啧,真他妈烦。前几天看见了,他自己都承认离婚了,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个傻逼。”
贺可祁背着他,往上颠了颠。转过头给了甜甜的啵啵,“小叔忘了。想让你吃点儿甜的心里舒服些,你洗澡时候忘了看时间,心思都在你身上了。”
厉和风,在厉年的生活中不起波澜,但又不容忽视。
“什么感觉?”
这是他数不清的第几次告诉厉年不用刻意改变,他能感觉到,厉年跟自己待在一起很放松,但又不经意收敛的本能。
“那您还做呢?”厉年拍拍他的脸调侃,这不是故意的馋人吗?
洗澡的时候让厉年给他搓背,做泡芙的时候让厉年从后头撒粉,吃泡芙的时候让厉年眼巴巴看着,剩最后一口时嘴对嘴喂给了他。
听了这话的贺艺术家又持着高贵的姿态演上了,“我说的是,”他敲敲桌子,一字一顿的传达:“仨小时乘三,这个时间,我不碰你。你也得忍得住。”
贺可祁挑挑眉,移动位置更靠近厉年,他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掀开一页。”
最后三个字小声的嘟囔出来,倔强的像个做错事的叛逆期少年,咒骂家长却又要看颜色。他扒拉扒拉短寸,又操了一声,“操!”
这是贺可祁第一次肉麻的唤他,他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贺可祁,在叫他,叫这世间唯一的称呼。
敲敲厉年的头,他拾回与厉年交流的初衷。伸手揉搓着发根,他按压厉年的头皮,“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来电了三次,你果断拒绝了通话。我猜猜,是厉筱俐父亲?”
厉年搅着盘子里的宽粉儿,嗦了一口,放弃的摇摇头。
贺可祁把他捞过来,揽进怀里,“大多数子女对长辈的存在都持有逆反心思,但本能遵循他们的身份。你没说错,也没发泄错,他不属于你有家庭关系的长辈所在范围内。亲情不等同于血缘,他也不等同于你的依赖。令我惊喜的是,”他再次停顿,低下头轻啄,以示奖励,给了听话小孩儿好吃的糖,“你的冷静,让我惊喜。按理说在突然的状况下与他相见,并且由他另一个子女道出他肮脏的心思,你理应愤怒,或者用拳头发泄。厉年,跟我在一起不用收敛,不用刻意改变,你做你自己,我在后头跟着,在你冲动的时候扭头看看,我在为你竖大拇指。”
吃完东西晚上一回家,就贴人家身上了,考拉式依附抱,一贴就撕不下去。
“当这拍卖呢?九小时废俩肾。”
“仨小时乘三。”
咱厉老板左耳进右耳出,可不当他这话存在。
其实一切都明了,厉年不耐烦挂断的电话,以及被扰乱的情绪。
秉着君人之势,净说这放屁的话。
贺可祁背着他到了读书区,将灯光调成护眼模式,拿出一本书放在腿间。没有打开,让厉年的双手放在书面上摩挲。
“仨小时,够了。”
贺可祁随手指了一句,“我觉得我似乎正等待着一线微光,让我知道如何活下去。”
“忘了,晚上九点以后你不能进食了。吃一口解解馋。”
厉年轰的一下感觉什么东西就要爆了,是露头的引火线,被配对的火种,一点即燃。
“干涩,不经意带点儿润滑。”
“这句,洛威尔的艺术。小叔,你认为,值得如此吗?”厉年扭头过去,抵着贺可祁的鼻尖儿,“小叔,你会写信吗?能收录到诗集中的那种信。”
贺可祁这回是真气笑了,这小子咋回事儿,嫌自己老了?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男人还是三十岁的贱。
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自尊心极强,尤其是年龄伴随着体力这块儿,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竟也加入幼稚的对话中。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一个正常人,让自己的伴侣相处过程中小心翼翼,那所有的过错都应由他承担。他让他,不安稳了。
他用发热的右掌心去贴厉年,尽全力优雅的让他安心,他说:“黏黏,”
贺可祁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他摇摇头,“我为你写的信,你可以随意收录。但仅能你一人揣摩,你要是喜欢书页的触感,我为你写本书也无妨。但文笔如何,你不能抱怨。”
当掀开一页时,贺可祁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随手拿的竟然不是诗集。在书柜上占大多数的是诗,却偏偏拿了一本分不清这一页哪一句是重点的书。
但又停顿在这儿,变相默认了。
贺可祁只得奶着孩子,做所有成年人的活儿。
“仨小时乘二。”
厉年认同他的说法以及一切想法,他放松的倚在沙发上,双腿抬得很高,伸展,像是把缠着的乌云一脚踢开。
“
他不适的张张嘴巴,“贺儿,我,”他想说,贺儿,我没不舒服。
间。”
他没有说出厉和风的名字及与厉年存在的关系连接,用厉筱俐的父亲代替,来称呼他正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