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纸去擦自己手边的铅笔印,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在震动。
“你男朋友还找你呢?”震动的声音都被和汝霖听去了。
沈屿“啧”了一声:“别说出来啊,我周围可没人知道我喜欢男的。还有,似乎前任,前任,懂吗?”
“懂,不就意味着你现在是单身了。”和汝霖转过头看向了沈屿。
“是哇,是哇,怎么了?你要是想亲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了。”沈屿转过头冲对方眨眨眼睛。
月色是淬金色的,和汝霖的肤色就像是卡特林笔下骑马狩猎的印第安人,野性、浪漫,他们背着弓箭穿过草原,追逐狼群。
“你会骑马吗?”沈屿猛喝了一口冰凉的可乐。
但回答他的不是和汝霖,而是风,风有味道是花香和炸鸡的混合味。对方的嘴唇是温暖的,他刚吃过蘸了番茄酱的鸡块,舌尖和齿背上都有西红柿的甜酸味。
和汝霖用手摁住了沈屿的腰,他的腰上当真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沈屿也毫不避讳,他们鼻翼碰到一起,相互之间炽热的呼吸拍打在彼此脸上。舌头交缠在一起,冰块带来的冰凉感觉都被喘息的温热占领。
沈屿的左手扣到了和汝霖的脖子上,而右手的手指则捏住了和汝霖的耳垂,顺着耳垂他的手指摸索着对方耳坠上的翡翠,那温润的翡翠,在风中变得冰凉,在手指的温度里开始发热。
“从这里过去就能到了,放心啦,这条路我早上走过。”有别人,几个人的脚步声和一个女生的说话声比他们自己先到这里。
他两松开了对方,又仿若没有事情发生一样,一个继续拿起可乐喝,一个捏出鸡块塞进嘴里。
走过来的是三个女生,并不认识,游客模样,她们三个倒是都看了几眼这两个坐在石凳上吃肯德基的男生,似乎想问肯德基在哪里买的,但又没问出口,三个人的声音便越来越远。
“噗。”沈屿差点一口可乐喷出来了。
“这耳坠是我阿婆送给我的,她的遗物,是她的妈妈给她的嫁妆。”和汝霖一边嚼着鸡块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耳坠。
沈屿放下可乐杯,一把抓住了对方刚刚捏过鸡块的油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是不是你摸过最好的腰?”
“确实。”和汝霖挑着眉笑道,他顺手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手指上的油。
沈屿忽然感觉鼻子底下湿湿的,他以为流鼻涕了,却突然看到和汝霖脸色一变:“流鼻血了。”
沈屿连忙抽出一张肯德基的餐巾纸塞在鼻子底下,他仰起头:“你们这里太干了,多待两天我就贫血了。”
没有擦掉的鼻血顺着嘴唇、下巴,脖颈一路流到了衣领上。
“那边有洗手地方,你快去洗洗。”和汝霖拉着仰着头看不见地面的沈屿去旁边的洗手台洗鼻子上的血。
沈屿埋头用流动的水冲洗鼻腔里的水,和汝霖则扯了两张擦手纸在一旁等着沈屿,但他一只手搭在沈屿的背上,来回擦摸着对方凸出的脊骨。
“别趁机占我便宜。”沈屿非要说话,吸了点水进肺里,一下就咳嗽起来了。
“回去休息吧,你们明早不是还要去玉龙雪山?”和汝霖今天下午才帮他们这个小十人团订了十张雪山上的索道票。
“肯德基带回去吃。”沈屿倒是还惦记着桶里自己还没吃的老北京鸡肉卷。
“好好好。”和汝霖连声附和去拿了炸鸡桶。
两个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周老师和同学正在客栈的正堂里喝普洱吃鲜花饼。看到鼻孔塞着纸的沈屿,他衬衫领子上全是血迹,而他身边的和汝霖,还有那一桶肯德基,他还帮沈屿背着画板。
“这是让人打了吗?”沈屿的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伍欣惢问道。
沈屿白眼就翻起来了:“太干了,流鼻血而已。”
周老师却看了一眼和汝霖:“我还怕小沈一个男生觉得无聊,有阿霖陪着他就太好了。”
和汝霖笑笑说:“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
安妍想凑过来和沈屿说话,但这个鼻孔塞着纸的男人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大堂上二楼去自己的屋子。
她有些尴尬地坐回了原位置,伍欣惢却皱了皱眉心,把手里刚撕开包装的抹茶鲜花饼递给了安妍。
“画板,也快点跟上。”沈屿伸出两个手指勾了勾,意图指挥和汝霖。
帮忙泡茶的客栈大哥,笑着瞧了眼和汝霖,只见和汝霖冲他耸了耸肩膀。
“沈屿!明早十点!门口集合啊!”周老师在后面又喊了好大一声,就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会听了一句:“知道了。”
和汝霖慢沈屿两步,对方开了门之后,留了门给和汝霖,和汝霖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对方却已经把身上的衬衫解下来随手扔到了下午脱下来的卫衣上。
“就带了四件衣服,两件都穿不了,无语。”沈屿的窄腰被后进屋的人尽收眼底,他把眼镜、手机一起扔到了桌子上。
和汝霖顺手合上了门,把画板放在了